昨夜在闵红妆房间里发生的事兰若并不知晓,不明白慕容修为何要叫主人为‘仙子’,只是下意识的出言提醒。这一提醒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主人考虑,还是在为慕容修的安危着想。
“你是花都天女?这么年轻,难不成上一任天女魂归西天了?唉,听说花都天女是不可以嫁人的,可惜了!”
可怜的慕容修直到现在也未能反映过来,经他这么一说竟是反倒惹得闵红妆阵阵娇笑,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逗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没有什么好气的,毕竟慕容修是在夸赞自己,而上一任花都天女确实已经归天,就是慕容修用词有些直白而已,倒也没有什么大错可言。
“你胡言乱语什么?!”
这边闵红妆笑得花枝乱颤,而兰若和云姬却是一脸的黑线,如此大不敬之话也只有慕容修能说得出口。心想若不是主上今日心情大好,你小子早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你们俩真是不懂风情,年际轻轻就当了这花都天女,孤独终老,岂不是白白遭禁了?”
慕容修的话越说越难听,心里却是一片骇然和担忧。新任花都天女已经上位,那小妖精又去了哪里?
床榻上的闵红妆笑得愈发大声,眼看着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这么些年以来她还没有向今天这样真心的开怀大笑过。心想,原来戏弄一个娃娃可以这么有趣。
“你闭嘴!”
什么叫‘白白遭禁了’?怎么就‘白白遭禁了’?云姬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向来喜怒无常的主上连这都可以忍。
“我说得不对吗?!”
说这句时,慕容修还忍不住揉捏了一下闵红妆的小手,尽管不是有意的,可随即他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甚至于兰若似是在有意无意的向他使眼色,而下面的溪风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蓦地,他突然觉得一股恶寒袭便全身。他想到一种可能,一种他不愿意去相信的可能。
修仙之人都有延缓衰老之法,只是因人不同,功法不同而表现不同。但是他还是无法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逆天之法,可以令一个几十岁的老女人变成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她刚才叫我什么,好像是‘小家伙’?!”
想到这里,他再不认为自己抓着的是一团柔荑,而是一只满是皱纹的枯槁老手。一阵阵恶寒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想将手收回来,可是反被闵红妆抓住,想抽身都做不到。
这时闵红妆轻笑着从幔帐中探出头来,还是那张倾世容颜,冷艳而妩媚,可是看在慕容修的眼里却是完全变了样子。
“有趣的小家伙,想来把你留在身边一定会有很多乐趣。”
四目相视之下,慕容修只觉得彻体冰寒如坠深渊,哪怕这张脸再美也无法掩饰面具下那颗苍老的心。
“前辈,不是,仙子说,说笑了!”
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他一个劲的抽手,并赔以傻笑。
事到如今他连自杀的心都有了,向来精明的他竟是栽在这么一个老妖婆的手里,还被戏弄了这么久,倒不如找块豆腐一头撞死来得解脱。
听到‘前辈’二字,闵红妆的眼底顿时闪过一抹杀意,她就是这样一个喜怒无常之人,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有人叫她前辈,或者谈及她的年际。
然而这百花宫中不仅仅慕容修一人在作死,下边的溪风偏偏在这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慕容修自然知道这人是在笑话自己,而听在闵红妆的耳朵里却是完全变了味。
当闵红妆饱含杀意的看向溪风的时候,后者似是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惹了大祸,看得云姬不禁在心里暗骂其蠢货。
“替我杀了他,我就饶你死罪!”
此话一出,百花宫内的温度骤降,服侍闵红妆多年的兰若和云姬深深的明白,主上向来说一不二,杀字一出也就预示着溪风再无法走出百花宫的大门。
“天女,溪风知错,还请天女收回成命!”
溪风后知后觉,这一下是真的怕了,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次来本可以抱得美人归,却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开罪了闵红妆这个老妖婆。
为今之计别无它法,只能选择求饶。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来这一趟,只怪自己还是太心急了。
“那这样吧,你杀了他,我留你一命,如何?!”
听闵红妆这么一说,溪风顿时松了口气,在他看来慕容修只是一个无名小子加傻蛋,自以为凭借自己八重天初期的实力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就站在旁边的云姬也暗自冷笑一声,心想这慕容修境界之高远非溪风所比,不过眼下身中绮罗毒障实力大减,或许溪风真有赢的希望也说不定。
“不公平,我身上还中着毒呢,不打,你还是杀了我吧!”
就在兰若差一点将‘不公平’三个字说出口之际,床榻边的慕容修再次耍起无赖来。反正自己已是刀俎上的肉,他也不怕闵红妆对自己痛下杀手,总比杀害一个无辜之人来保全自己的命来得仁义。
他又哪里知道自己仁慈不代表溪风是什么善类,此时正想着将他斩杀之后怎么把云姬带回家。
另外他这么说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闵红妆一但解去了他身上的毒障,他就可以全力反抗,保不准有逃出去机会。
“小滑头,蛮有心机的,只怕毒一解你就会比兔子跑得还要快。”
在闵红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