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将军,如今事态紧急,我等如何是好?依本将来看,来汜水关前,太师千叮嘱万吩咐,不可使汜水关有失,现又有李将军鸣金收兵,号令我等回关,要不我等先行退入汜水关,再从长计议。”
郭汜想撤,但又不敢先撤,怕落得个临阵脱逃的罪名,想拉樊稠一起下水,要是两人一起撤,又有李榷挡在前面,这事可就圆了,不怕华雄事后怪罪起来。
樊稠也想溜,就是觉得有些不仗义,人家华雄是主将,在前方浴血奋战,这边回头却撤退了,还将华雄一人留在汜水关之外,紧锁城门,不厚道啊。
樊稠不敢擅动,这时候撤退是大势所趋,但樊稠有心搭救华雄一把,却无能为力,真要率兵去搭救华雄,肯定来不及撤入汜水关了。
“郭将军,本将亦觉得退入汜水关为妙,可华将军仍与孙坚厮杀,我等身为华将军麾下大将,撤之不仁,弃之不义,不如再冲杀一阵,告之华将军危势,再撤退亦不迟。”樊稠想着反正撤退,也得厮杀,何不如给华雄杀出一条血路,让华雄撤退的时候容易一些。
要是华雄还不想撤退,那就属于神仙难救寻死之人了,怪不得樊稠和郭汜了。
“大善!樊将军,本将愿意与樊将军并肩作战,厮杀出一条血路,搭救华将军,一齐退入汜水关。”
郭汜说完,率先杀了出去,拼命地往汜水关城门那边冲去,樊稠看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汜水关的城门正在缓缓地关闭,真要慢了,那就成了困兽之斗,被关在汜水关外了。
“华将军,贼军势大,请速退,末将已为华将军杀出一条退路,恳求华将军暂退入汜水关,汜水关不能没有主将。”
樊稠朝华雄那儿吼了一句,希望华雄没有杀红了眼,能够听得进去。
最后一条退路,郭汜和樊稠都为华雄打开了,华雄还不领情的话,那就随华雄去了。
樊稠说得没错,汜水关不能没有主将,但主将不一定非得是华雄,华雄一死,那汜水关新的主将自然就是李榷了。
华雄听到了樊稠的声音,用眼睛的余角一扫,发现郭汜已经快撤退到汜水关城门了,而樊稠跟在后头,看来樊稠的心还没有黑透,至少懂得知会一下华雄。
华雄内心一苦,不是华雄不想撤,是面前这头江东猛虎真的猛,孙坚的气力就像无穷无尽一样,竟然从一开始交手,就和华雄硬碰硬,直到现在依然是华雄出一刀,孙坚回一刀,彼此在角力。
虽说华雄的大刀较长,每次都是先出刀,而孙坚根据华雄的刀势,再用古锭刀挡下,但华雄占的这点上风,都是用消耗更多的体力换来了的。
再打下去,就算能拼死孙坚,华雄自己肯定活不了,毕竟汜水关的城门一关,华雄就没有了退路。
“反贼孙坚,吃我华雄最强一击!”华雄与孙坚拼完一刀之后,假装作势要出绝招了,高高地举起大刀。
然而,这一刀没有向孙坚劈过来。
华雄竟然两脚一夹,调转了马头,这一刀往华雄身后的孙坚军兵斩去。
随后,华雄一刀快过一刀,向汜水关的方向杀去,没一会儿,就赶上了樊稠,来到了汜水关城门之前。
孙坚大怒,还以为华雄是个硬骨头,会和孙坚厮杀到分出胜负为止,没想到华雄胆子这么小,还看不出谁赢谁输,华雄就耍诈先逃了。
孙坚之前和华雄交手,都是等华雄出刀,用看准华雄的大刀,暴力挥出古锭刀,朝华雄的大刀砍去。
这下好了,华雄这一刀没砍来,搞得孙坚一时之间忘了出刀,仍是习惯性地等待着华雄的大刀袭来。
等到回过神来,孙坚赶紧拉起战马的缰绳,追了下去,嘴里骂道:
“匹夫华雄,休逃,好胆留下与本将军决一死战。”
孙坚挥舞地古锭刀,刀指华雄,拼命地冲杀过来,一时之间华雄军的军兵被孙坚砍杀掉无数,人心惶惶。
恐怖的大将,江东猛虎果真名附其实,绝非浪得虚名。
华雄知道自己先逃了,再回身面对孙坚,肯定气势要输了,且会丢失了面子,干脆权当孙坚的喊话是耳边风,没听到,黑着脸色,阴沉地向郭汜和樊稠大喊道:
“关门!”
华雄说完,一马当先,奔入了汜水关。
李榷?华雄可不会放过李榷,定要李榷好看,汜水关主将在前头奋力杀敌,身为副将的李榷在后头搞幺蛾子,几个意思啊?
华雄可咽不下这口气,一回汜水关,下了战马,就要找李榷讨回个公道和说法。
汜水关,关门紧闭。
孙坚冲杀到汜水关城门之下,发现大门关了,华雄带着郭汜和樊稠躲进汜水关了。
孙坚不禁暗暗感到可惜,斩杀贼将破关,可比攻城破关来得容易多了,要真靠攻城的话,孙坚的兵马至少得折损一半,还不一定能拿得下来。
“主公,汜水关闭关不出,我等是强攻关隘,还是暂退再议?主公,今日这一战,已是收获良多,更是搭救了济北相鲍信之弟鲍忠,要不...”
程普来到孙坚身边,开始劝说孙坚,其实华雄认怂,这首战告捷,算是捡了一波好处了,还能卖鲍信一个人情,怎么都不亏,没必要头铁去跟汜水关死磕,万一汜水关内的兵马太多,打不下来,那不仅仅折损了兵马,徒劳无功,还容易提垮了孙坚军的士气。
自家人,知自家事。
孙坚军的粮草已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