檄文呢。
攻打一国总需要一个理由吧。
刘海龙高声说道:“我是个水兵,没读儿长,绛哥儿短的叫,那是绛哥儿把咱们当人。我娘说了,绛哥儿就是皇帝爷爷,皇帝爷爷的话是什么,就是圣旨,皇帝爷爷要打谁,那谁就要站在那里让打,不服就往死里打。”
这粗人。
说的话粗,文吏们却没有反驳,因为理正。
刘海龙继续说道:“这命令就是檄文。我娘说了,天上天下皇帝爷爷最大,自古就是这样。谁是皇帝,我最近读书学了点理,这不是人争的,是天定的。苍天神玺选谁,我海狗子的命就是谁的。”
有文吏在旁捅了一下刘海龙:“那叫传国玉玺。”
“啊,对,传国玉玺。这世上,只有一个皇帝爷爷,有个什么货色说自己是天-皇,这是对苍天不敬,他要问问老子的炮舰是不是答应,弟兄们,给老子拉满帆,依咱家绛哥儿说的,办了他。”
“办了他!”
一条又一条战舰开始挂帆,然后依次在海上开始列阵。
劝?
拿什么劝。
来自临安发配到高丽开城的文官们不想劝,他们想跟着出征,混到功劳将来或许还能回到临安去。
士兵们已经燃烧起来了。
他们的现在的日子才叫日子,以前活的不如狗。
再加上,打了开城,赏赐何止是丰厚。
低级武官们还讲道理,他们对士兵开始教育:“自古,皇位天定,以前咱们弱,谁来都敢欺负咱们。咱们的皇帝不象皇帝,婆娘都让人睡了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咱们不怕谁,这天下只能有一个皇帝,其余的全部弄死。这便是我们的效忠,打平安京,弄死那个什么东西。”
原先准备南下休整的南海水师再一次全主力备战。
楚州的虞家娘子开仓,调兵,再借兵。
他虞家没赶上攻打金中都之战,这一次她不想错过,建康府距离楚州不远,一部分建康府的兵马已经北上,原本准备进驻鲁国,借两万精锐。
在淮南东路唯一没回临安的高级武官,杨倓。
杨倓非常认真的思考了当下的形势之后,亲自找到了刚刚从金国来的两个人,还有一位自家的将军,前金国汉军的将军,蔡蛟。
金国来的两人,一个叫徒单向武,先带了三千金国精锐骑军过来,这是金国的诚意。
另一位叫伍阿玖,汉将。
祖上是唐时就是将军,在辽国时代他们就是幽州人。
在金国,属于低层中的高等人。
因为是辽国时代的汉人,不是当时宋人中的汉人,所以是低层中的上等人。
这一次,他对南北没什么反感。
金中都被攻打之后,整个金国的汉人地位明显提高了,能到汉人的国度他不反感,但也没什么期待。
杨倓到了,设小宴宴请这三人。
坐下之后,杨倓给每人都倒上酒,蔡蛟起身感谢,徒单向武抱拳一礼,只有伍阿玖淡淡的说道:“喝酒前,杨帅还是先把话说明白了,我们在金国下等人,宋人对归北者怎么样世人皆知,你们还奉宋国朝廷为尊,在末将看来,此时的宋国,杨帅是一等,宋国是二等,我是下等人。”
杨倓举起杯。
出了礼貌,伍阿玖还是举杯喝了。
杨倓这才说道:“事情不复杂,带兵马是去作战便是。是先锋,还是后阵,或是侧翼,各位将军自己选择。我也把话挑明了。”
杨倓说到这份上,伍阿玖倒满酒:“刚才不敬,我自罚一杯。”
给面子,杨倓点点头:“这次情况有所不同,没那么严的军规。蔡将军是你们两位的监军,大军规几条不能讲道理,其余的小事可以不顾。这话,主上不能说,但主上的心思我知道,有些事情将来若有一天史官要写点什么,三位明白。”
蔡蛟不解:“杨帅,自古打仗,屠城的都有过,这事犯不着吧。”
杨倓想了想,他要把话说清楚。
“这么说吧,高丽开城之战后,开城一共死了一万六千多人,其中士兵战死才五千多,平民误伤不过千,其余的全部是处死的大贵族。流放什么的不提,这是恩典。但这一次不同,可能要严重一点。”
“如何严重一点,请杨帅示下。”
“贵族一个不留,所有典籍、卷宗全部烧光,整个倭岛上片纸不留,会写字无论男女不留,宁杀错,莫放过。至于原因,将来告诉你们,我作这个决定,因为有些事情知道的人极少,连我在内一共十七人,韩家家主韩节夫都未必知道。”
话说到这份上,在座的三人谁也不能问了。
连韩侂胄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这事怕不寻常。
杨倓又说道:“这事,若三位还有什么疑惑,先出兵,而后可以当面问钱太公,以证我之言。”
三人立即站了起来,同时一抱拳:“杨帅放心,这事我们一定办好。”
杨倓当着三人的面,写一封长信,信是写往临安的。
收信人,就是钱家太公,钱荨逸。
信中有内容有韩绛想出兵,杨倓猜测是,因为临安城现在的局势,加上周边小邦的态度,还有未来草原的布局,所以韩绛想出兵,有可能就是为了大理国,以及草原。
当然,这是杨倓的猜测,也算是为韩绛说话。
而后,杨倓把自己给金国过来的三人安排的任务讲了,同时写明,若有什么史官记录上的非议,自己一力承担,韩绛不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