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煌宇听到她说关系一向要好,饶是这种时候嘴角都有些抽搐了。裴意跟她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不知道她这个关系要好,要怎么个好法。后宅这些个妇人说话都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有时跟她们说话比上朝堂更要小心警惕。
卢青青此时自是不知道萧煌宇的腹诽,她凄凄切切地哭着,说着自己的委屈:“……臣妾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卢青青正说着,外头一个小和尚快步走了进来:“住持,师叔在柴房里抓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王爷,可否移步一起去看一看?”住持双手合十,对萧煌宇说道。
萧煌宇点头,“一起过去吧。”
卢青青听到小和尚的话,心头却是一跳。放火的人被抓了?难道江夫人没处理干净?那个蠢货!不行,她得过去看看。
“王爷,等等臣妾啊——”卢青青提着裙摆,迈着小碎步朝萧煌宇追了过去。
几人穿过宽阔的甬道,经过一座牌楼,到了天王殿的前面的一块宽阔的草地上,两侧对称的建了钟楼和鼓楼。
此时一群身穿黄色常服的和尚正站在草地上,见到几人过来,前面的和尚纷纷散开,让了一条道,前面一个穿着深棕色短打服的瘦小男子用绳子绑得紧紧的,丢在了他们面前。
“怎么回事?”住持看了他两眼,转头问立在最前头一个身材高大的和尚。
“住持,这人可疑得很。既不肯说自己从哪里来的,也不说在后院里干什么,身上还放了火折子,浑身一股油味。我见他面生,就带到前头来了。”和尚大声的回道。
住持皱眉,“你在哪里抓到他的?”
说起这个,大和尚耳后隐隐有些发红,想来挺丢人,但他还是如实的说了:“这个不是我抓的,我昨晚上起火的时候发现他就被关在柜子里。”
他是寺庙里的武僧,功夫不凡,但是连屋里什么时候被塞了个大活人进来,都毫无知觉,真是羞愧得很。
“当时急着救火,也就没有管他了。”他又解释道。
住持点点头,转头看着地上被绑成一团的男人,“施主你且抬起头来,这件事情你有何解释?”
地上的男人慢慢的抬起头,住持抽了口气,“你干的?”
武僧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干的。”
脸上青青紫紫的,眼睛已经肿成了一条线,鼻子下面还有干涸的血迹,几乎都看不出原来的长相了,偏生嘴巴附近一点伤都没有,想来是有人故意留了手。
住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正准备遣人去拿伤药来,就听见地上蜷缩得跟虾米一眼的那个男人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砺王爷可是来了?”
住持愣了一下,点头道:“王爷正在这里。”
萧煌宇还未开口,地上的男人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口齿清楚的说道:“王爷,小人一时间被钱迷了眼睛,是江夫人给了我银子,让我防火烧了东院,求王爷开恩绕小人一命吧。”
竟是二话不说就认起错来。
卢青青面色一白,尽管事先有了心理准备,此时听到这人把江夫人就这么供了出来,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震。
“江夫人?哪个江夫人?”竟然真是有人蓄意的要烧掉东院,路上还有人说是不是因为最近天气太过干燥,东院的人不小心留了火种,才烧起来的,现在听这人一说,不由得追问道。
“是王员外的夫人。”
“王爷,臣妾看这人的话不可信。若真是江夫人给了银钱让他做这种事情,又怎么会让他知晓自己的身份呢?”卢青青插嘴到,“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话怕是不大可信。”卢青青面色自若的说完,小心的看了萧煌宇一眼。
“不是的,真的是江夫人让小人做的。”像是害怕萧煌宇不相信,男人急忙解释道,“小人是山下的轿夫,昨天江夫人上山的时候,正是小人抬了她上来的。小人一闻白芷的味道就会打喷嚏,正巧江夫人身上用的就是白芷的熏香。昨天那个夫人来找小人的时候,虽然隔了帘子,但是小人还是闻到了白芷的香味。那个人肯定就是江夫人。”
“就凭一个熏香你就攀咬朝廷命妇,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吗?”卢青青厉声道。
萧煌宇打断了卢青青的话,转头对她说道,“就算是江夫人,爱妃又何必这般激动。”
卢青青脸上一僵,手指紧紧握住手帕,面上扯出一抹笑容:“臣妾这不是心里疑惑才会问的么。”
萧煌宇没有理她,对着地上的男人说道:“你继续说。”
男人先是一僵,想到了什么,随即有些害怕的抖了抖:“那个妇人给了小人五十两银子,让小人夜里去把寺里东边最角落的那个院子给烧了,说事成了再给小人五十两银子。小人白日里去东边看了看,见那个院子都没有什么人烟,以为是个废的,一时被银钱迷了眼睛,才会做下这种事情的。”
男人舔了舔干涸的嘴角,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让他想到昨晚那个黑衣人的手段,想起他的吩咐,男人不敢耽误,接着说道:“……小人放了火,就被一个黑衣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