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用吗?”顾婆子问。
“当然有用!”顾乔回道。
她请顾婆子将锅里的汤汁一并舀到木桶里,然后撒上了些盐,等冷了后方才盖上盖子,然后拎到了屋子阴凉的角落放好。
“等两日后豆子稀了,还需要这汤汁呢。”
一晃,两日时间便过去了。
等顾婆子和顾乔揭开棉被和木盖子后,果然看到豆子发酵好了。
原本黄色的豆子颜色变得略微深了一些,还变得稀了,并且豆子和豆子间有粘稠的液体。
“接下来怎么做?”顾婆子问顾乔。
“接下来就同腐乳差不多,按照咱们的口味调制佐料,与这豆豉拌做一起,然后想吃水豆豉的,便用前两日留下来的汤水泡着,用坛子装好;想吃干豆豉的,咱们得费功夫将豆豉捏成团,然后放到火上炕干。”
说做就做。
顾婆子和梅氏也不知道究竟是干豆豉好吃还是水豆豉好吃,便决定各做一半。
她们用盐、花椒、香叶等佐料与发酵好的豆豉拌做一起,然后将其中一半豆豉倒入了晾干的空坛子里,接着又掺了豆汤。
另外的豆豉则捏成了一个又一个约摸汤圆两倍大的团子,然后用筛子装着,接着将筛子吊到了灶头上。
“这没个十天半月功夫,怕是烤不干。”顾婆子一边固定筛子一边讲道。
“等半月过后,就能知道咱们的豆豉是成还是不成了。”顾乔却很有耐心。
“不过,咱们今天可以先尝一尝腐乳成了没。”顾婆子刮了刮她的鼻头,讲道。
她的手上还有黑色的烟灰,这一刮,顾乔的鼻子立即沾上了一抹黑色。
“哈哈哈哈,花脸猫。”顾婆子还笑她。
梅氏正把坛子的盖子打开,偏过头一看,顿时也笑了起来。
“呜呜!”小团子围着顾乔,尾巴甩了甩。
“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顾乔说着,立即捡了一枝柴,伸进灶膛里往锅底一刮,然后粘在手上,迅速地往小团子的两腮一抹。
小团子背上的毛虽是灰色的,脸颊两侧靠着下颌的地方,以及下颌、肚皮却是乳白色的毛,这一沾灰,顿时像画了胡子一般。
它现在还没长开,毛茸茸的一团,又肥又圆,这两道胡子画上去顿时不伦不类,不但不显凶悍,反而蠢萌蠢萌的,叫人忍俊不禁。
霎时间,屋子里满是笑声。
“哎哟。”顾婆子甚至捧着肚子,只觉得要笑岔了气。
好在梅氏最终忍住了笑,将腐乳给捞了起来,用美食堵住了大家大笑的嘴。
腐乳口感细腻,风味十足,除了咸一些,简直就是无可挑剔。
但如果不咸它就放不长。
“这样的话,咱们早上就可以用腐乳配馒头了,或者年糕,这样一来就有滋味多了。”顾婆子笑道。
顾乔算了算,她家的早餐种类越来越多了。
这几日正是白菜抽薹的时候,可用年糕与白菜苔一起煮来吃,也可以煮甜酒酿汤圆,还可以馒头配腐乳,三天之内保证不重样,真好。
日子在忙碌中过得更快,这一晃,盐菜也腌制好了,顾婆子赶紧又进了城。
这时候罗庆已经开始犁地了,为了进城买猪崽,他还耽搁了一天的时间。
因为猪崽比较多,牛车装不完,顾婆子还借了卢氏酒楼的驴车,付了三十文钱,顺道把猪崽和坛子一块儿运回来。
这一次,顾婆子和梅涣青家各自买了六头猪,罗庆家买了四头,顾旌家竟然又买了八头。
这样与上次相加算起来,顾婆子和梅涣青家各养六头,罗庆家养了八头,顾旌家则养了十一头。
十一头猪,每头猪崽两百文,那就是二两多银子,若是按照族老家去年的收成来看,怎么都没有这么多钱,何况族老家还买了小牛。
“这么看,族老家肯定有不少家底。”顾乔忍不住猜想。
“村里人都这么说,可谁也不知道族老的家底是多少,何况他家才办了满月酒,没准收了不少份子钱。”顾婆子对于捕风捉影的事情并不感兴趣,而是指着背篓里的植株,对顾乔说道,“枣树买来了,你快看看种在哪儿合适,另外还有葡萄藤。”
“葡萄!”顾乔喜出望外,立即走上前去。
这一次她没有跟着进城,没想到她奶奶竟然买了这么多好东西。
旁边的荒地已经开垦出来,顾乔略微思考了一下,决定将葡萄藤种在院墙根下,这样葡萄藤长出来的时候就不用做架子了。
“不行,葡萄藤容易招蛇,还是种到旁边的荒地里去吧。”梅氏建议。
“没事的娘,我再种上蛇倒退,也就是河白草,蛇就不敢来了。”她的植物百科可不是摆设。
“可以,种院墙下好,到时候葡萄挂着也好看。”顾婆子赞成。
如此,顾乔便将葡萄藤种在了与蔷薇花相对的另外一面院墙底下,另外又将枣树种到了荒地里。
原本这荒地里她还想扦插木姜子树的,可自从沈昭上山遇到了狼和虎后,顾乔就再也不敢上山了,自然也不敢去摘木姜子的枝丫。
顾婆子则和梅氏将买来的坛子全部洗干净,然后放到院子里晾干。
“明日就把盐菜全部装了,这二月,竟然一晃也要过去了。”顾婆子不禁感慨。
她不说顾乔还没觉得,这样一算,自己来到顾家村竟然一整年了。
家里的房子、院子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一年下来,粮仓满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