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平很高兴二表哥能够想到这一点。
虽然不对,但是二表哥出发点是为了家具厂着想。
“二哥,做人做事要大气,有些时候,不能太计较个人得失!
就像修路这件事,不要说把三万块钱的石子石灰都交给公社!
如果后面修路资金不够,我们家具厂还可以拿钱出来资助公社修路!
你想想,路修好之后,对谁最有利?
别人最多也就是去城里卖个蔬菜,咱们呢?
路还是咱们家具厂走的最多!
无论是从外面买木材回来,还是把做好的家具运出去,没有路可不行!”
“虎子,我发现你真是太聪明了!
你要是把你这聪明劲一半用到学习上,估计早就考上大学了!”
“二哥,聪明和学习成绩没有必然的联系!
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是因为笨学习成绩不好的?
大多数学习不好的,是因为没有把心思用到学习上!
我喜欢瞎琢磨,所以学习成绩一般中等偏上!”
“我看你是太聪明了,所以才不学习的!
就像之前三舅让你到家具厂里当学徒一样,看上去你吊儿郎当的,天天上班迟到,早退!
那是因为什么东西你一学就会,所以你才感觉没意思!”
“哈哈……
二哥,你就别夸我了,聪明不聪敏的我心里有数!”张俊平被董建军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借着大笑掩饰尴尬。
他聪明吗?
也许吧!
但是也做不到一学就会的地步。
他是真懒,才表现的吊儿郎当,迟到早退的。
而不是董建军脑补的那样,所以东西都会了,感觉没有挑战性,才会表现的玩世不恭。
来到孤山脚下,两个人找了个饭店,吃了碗面条,才来到石材厂。
石材厂里已经空无一人一个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其实,所谓的石材厂,就是山脚下的一个山坳。
里面堆放着一堆堆大大小小的石子。
这东西不值钱,也不怕人偷,所以没必要安排人看。
张俊平找了一圈,在一个石灰窑找到正在干活的人。
“同志,我们是金河村的,想要买一些石灰和石子修路!
您知道石材厂的人住在哪里吗?”
“你要买石灰和石子?”一个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张俊平。
“我就是石材厂的厂长!”
“您是石材厂的厂长?”张俊平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人,他怎么也没想到,随便找个人问路,居然能找到正主。
“对!”中年人点点头。
“那您这……”张俊平看了一眼正在冒烟的石灰窑。
“石材厂倒闭了,我总要吃饭吧?
自己搞个石灰窑,混口饭吃!”中年人没有在意张俊平质疑的眼光,随口解释了一句。
八十年代中期,中国还没有开始大搞建设。
还在为解决温饱问题而努力。
不搞建设,石材厂的效益自然就不好。
老百姓盖房子,可不用石子,最多会买一些石头。
就算买石头,一般也不会到国营石材厂里买,靠山的村子的都有卖石头的,又好又便宜。
石灰窑也一样,没什么技术含量,靠山的村子,会烧石灰的人不少。
几乎靠着孤山几个村,村村都有石灰窑,价格比县里的国营石材厂烧的石灰便宜很多。
所以,石材厂才会经营不下去。
石材厂的厂长,自己在石材厂附近弄个小石灰窑烧石灰卖,也算是无奈之举。
总要吃饭不是?
“您贵姓?”张俊平递上一个大鸡烟。
“我姓张!”中年人显然吃惊张俊平居然吸这么好的烟。
带过渡嘴的大鸡烟,就算是公社干部也没人舍得吸,更别说一个农民了。
“巧了!我也姓张!”张俊平笑道。
“你要买多少石子,石灰?”
“三万块钱的!”
“多少?
咳咳咳!”中年人被吓的一哆嗦,被烟呛的咳嗽起来。
“三万块钱的石子!石灰也差不多这个数吧!”
“小同志,你开玩笑的吧?三万块钱的石子和石灰,你修什么路?”在他看来张俊平这是逗他玩呢,看在张俊平给他的大鸡烟的份上,中年人没有直接翻脸,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就是把我们公社的路都修一遍,铺上石子和石灰!”
“小同志,我那边还有事,没工夫和你开玩笑!”中年人脸色变得不好看,就差骂人了。
“张厂长,你想别着急,你看一下这个!”张俊平说着拿出齿轮厂的欠条。
“这是,你欠齿轮厂三万块钱的欠条对吧?
现在,这欠条县里给了我们朱刘公社!”
“你有欠条也没用!我们石材厂都已经半年没开工资了,工人也早已经解散了!”
“我不要钱,我要石子!用石子抵欠款这个没有问题吧?”张俊平笑眯眯的问道。
看着张俊平手里的欠条,中年人脸上阴晴不定。
那堆石子,石头在别人看来是一堆没用的东西,可在他看来,那都是钱。
石材厂的石头,这一段时间,有不少都被他变成了石灰,换成了钱。
现在张俊平拿着欠条要求以石头抵账,这简直就是抢他的钱。
“石头可以烧成生石灰,可是石子不行!
我们修路不光要石子,还要石灰!
我刚才在石材厂看了一下,石子有很多,生石灰是一点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