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火焰瞬间变成了青白色,众人从未见过此等诡异之事,丽妃的脸色似是有些惊恐,当即望向诧异的辰皇颤声道,“陛下,不如让毛道长来解一番异象?”
此时,慕珑渊却是瞥了一眼那已然退到角落里的夏浅薇,这丫头……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旁人不清楚,但他就站在火盆旁,方才长箭射入火中时他分明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异味,想必这就是火光变色的关键所在!
而夏浅薇也察觉到了慕珑渊的视线,她只是轻轻的避开了对方的目光,全然不回应他的探究。
很快,毛道长被宫人从太后那儿请了过来。
夏柔纯一见此人,便不由得皱了眉头。
这妖道上次跟那永乐县主合起伙来坑骗自己,他这一来,怕又要糊弄一次鬼神之说!
果不其然,只见毛道长望着火盆脸色一变,随后恭敬的朝着辰皇行了一礼,“陛下,自古迎亲之礼选媒就必须是儿孙满堂的有福之人,这祈愿之礼亦是如此。”
众人面露诧异,尚不明白毛道长此言何意。
只见他为难的看了夏浅薇一眼,随后轻声问道,“不知永乐县主八字几何?”
话及此处,众人已然察觉到了什么。
那少女缓缓而去,在毛道长的耳边说着,对方掐指一算,那个表情竟满是惋惜。
“陛下借由射箭人之手向天传达愿景,永乐县主虽为富贵之命,奈何八字带煞,刑亲克友,今后不宜参与各类喜事。”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丽妃佯装震惊,“刑亲克友?这不就是天煞孤星吗?臣妾听说这等命格之人只能孤独终老……当然,永乐县主年纪尚轻,这世事无绝对……”
这委婉的语气带着几分尴尬和遗憾,在场立刻有几人同时变了脸色。
慕珑渊凤眸微微一眯,神色中已经有了几分冷意,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夏浅薇对他说过此生不嫁。
本以为是自己一时冲动逼得她说出这么一番气言,哪知道她居然是认真的……
这世间竟真的有女子敢这般胡作非为?
在这样的场合被道破命克六亲,戴上了天煞孤星的帽子,今后哪名男子看见了她不得绕道而行?
慕珑渊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她分明是在逼退任何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子!
这丫头……当真想要孤独终老?
慕元也同样神色冷然,他早就知道夏浅薇已经想好了办法打消父皇的念头,谁知竟是这种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事情!
他紧拧着眉头不由得望向皇后,果真,她的眼底已经一片顾忌之色。
此时众人俨然想起了仙逝的玉容夫人,这么说她果真是被永乐县主给克死的?而如今夏府的小姐和少爷一个接一个的死于非命,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
“陛下千万不要怪罪永乐县主,想必她也并非有意破坏这次的篝火盛会。”夏柔纯的面上带着善意的笑,心中早已一片幸灾乐祸。
夏柔纯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为夏浅薇求情,可实际上却是在提醒在座的各位,永乐县主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命格,却还不计后果瞒着圣上担此重任,难道还不算欺君之罪?
往严重了说,本是祈求风调雨顺,如今被夏浅薇的脏手一碰,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灾难。
果不其然,辰皇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望向夏浅薇的眼神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欣赏,只剩下一片怅然若失。
身为帝王,又岂能因为一名女子而让自己发生任何的危险?更何况天下美人如此之多,谁也不能跟辰国的未来相提并论!
“卫太子妃也不必自责,我们皇族中人确实对民间的风俗不太考究,倘若妾身知道还有这么一说,就先该挑几个算过八字的,再让卫太子妃从中选人尽兴。”
这时丽妃却是轻轻笑道,她俨然提醒了众人,方才分明是夏柔纯先挑的事,永乐县主还能违抗不成?就算她真的知道自己是个不详人,以此推脱,只怕当下会让人误以为是借口罢了。
而且辰国民间还有个习惯,女子唯有在挑选夫家时才会拿出八字去合算,然后定个黄道吉日,而众所周知,永乐县主与冷家迟迟没有将婚期定上议程,想必也还没算过八字,所以她应该不知自己命带刑克。
夏柔纯脸上的笑容当即有了几分僵硬,她原本以为这丽妃方才是在与自己同仇敌忾,打算让那夏浅薇出洋相,可现在听来却有那么几分不太对劲。
她哪里能想到,丽妃与夏浅薇完全是各取所需,帮了对方就等同于帮了自己,不,应该说今日过后,整个六宫中的妃子们皆不会再为难夏浅薇,因为陛下已经不可能再对她有任何的想法!
毛道长得到了夏浅薇的示意,当即又开了口,“陛下不必过于担心,只需重新命人将祈愿条投入火中,仪式还可圆满完成。”
辰皇的注意立刻被转移开来,夏浅薇眼见着自己的目的达成,当即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广场之上。
回府的马车早已备好,当夏浅薇准备离宫时,前方的宫道上已然出现了一名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慕珑渊的眼中沉淀着隐涩不明的光,声音里却透着一丝恼怒,“你就不怕惹祸上身?”
她这可是兵行险招,倘若皇帝老头事后发现自己上了夏浅薇的当,她还想不想活了?
眼前的少女却是不回答,可目光却不受控制的飘向慕珑渊的双手。
看着她的表情,慕珑渊就知道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