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楼坐在电椅上,虚弱地点点头,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逃离了。
可是祸兮的眸子那么温和,她是真的想要带他走,他自然不能让她失望。
这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最黑暗的日子。
暗无日到让他觉得这辈子都逃不出去了,她还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好……”
佟玉楼应道,就见祸兮手执血鞭踩着高跟鞋走来。
在这狭窄的黑屋里,血鞭甩在地上,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鞭策声。
可宫宴至始至终都不动声色!
“我要带他走。”
她抬眸看着眼前的宫宴,眼底是他熟悉的张扬肆意。
她还一如当年的耀眼,只是他一点也不想放她走,也不可能让她走。
“他可以走,你必须留下!”
他哽了哽,盯着眼底的女孩儿,眸色深邃又深沉。
别走……哪怕只是这样讨厌着我,这样漠视着我,只要你留下!
“必须?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祸兮扬眉,这辈子她作为祸兮,还真没有被威胁过。
因为敢威胁她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在死的路上!
如果不是宫宴救了她,也有可能为她献出三十年寿命。
她对他有感恩,所以不会轻易与他为敌,现在她早就动手了!
可是看见佟玉楼这样,她必须要救走佟玉楼。
宫宴于她的那份恩是她要还的,而不是变相地落在佟玉楼身上她也无动于衷。
“不,是我求你。”
宫宴俯首,这么多年了,他一步步站上了绝对的高位。
从未对谁低过头,从来都是别人对他俯首称臣。
可他在祸兮面前时,即便他站得再高,也忍不住……只为她一人之臣。
他只是害怕失去,所以想要抓牢她,不想他们之间再重蹈覆辙而已。
“……”佟玉楼奄奄一息,在听到宫宴的话的时候也是眸子一颤。
他这些年没少混迹不夜堡,这个男人神秘高贵。
仿佛彻彻底底褪去帘年的卑微,仿佛生来高贵。
骨子里都是矜贵优雅的,很有教养,像是生来就是贵族教养长大的一样。
而此刻,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怪物。
从前只会沉默站在祸兮的身后,毫无存在感,毫无所求,只默默跟着祸兮的下属。
“可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你的请求我不接受。”
“宫宴,我是一个人,我是自由的。”
“所以,别想用任何方法困住我。”
“衣服脱给我!”
祸兮伸手,高大的男人即便皱着眉,还是乖乖地脱了外套递给祸兮。
眼看着她把他的衣服搭在佟玉楼的身上。
少年浑身是伤,衣服破破烂烂,被黑色大衣包裹着,紧接着被祸兮扶起来往外走。
可是当祸兮刚刚扶着佟玉楼走向门口。
门外便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无数的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
“兮儿,你出不去!”
宫宴望着她潇洒又干净利落的身影,这样干净利落地要抛开他。
真是让他……很不爽啊!
可是她是祸兮呀,他只能惯着。
“那么,你也太瞧我了。”
祸兮粲然一笑,红色的傀儡线飞出,直接缠绕上这些所有饶关节。
紧接着她咬破了手指,鲜血滴落。
血红色的曼珠沙华花蛊自她的血液中滋长而出,纠缠成藤蔓缠绕上这些饶躯体!
不远处一袭白袍的男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站在所有黑衣饶背后。
浅色的唇微微一勾:“兮儿……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