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众人神色各异,皆不言语,听李沁蕊能出什么话来。
“芷兰是蕊儿的贴身大丫鬟,与蕊儿相伴长大,情同姐妹,芷兰家穷,蕊儿便时常接济着。”
“可那日芷兰突然拿出了一包首饰来,蕊儿也奇怪着,刨根问底了一番,芷兰也只是这是她的嫁妆。”
“是她母亲偷偷攒下的,家中实在是有急事,这才不得不将嫁妆都当了。”
“还在京城初来乍到的,怕被人给骗了,便想托蕊儿帮忙去处理。”
“蕊儿自然是要帮的,可没想到,她竟是偷的老夫饶东西,还骗蕊儿,这才让老夫人误会了。”
李沁蕊哽咽道:“蕊儿识人不清,无可辩驳,蕊儿也是被蒙在鼓中的人,还请老夫人明察。”
完,李沁蕊挂在睫毛上的一滴泪珠便划过苍白的脸蛋,从尖尖的下巴颏上掉了下去。
其实过了这么些,老夫人早就消了气了,谣言纷纷扬扬的闹了八九日了,也是时候了解了。
总不能真的将李沁蕊置于死地了,或是将她灰头土脸的赶回她母亲那儿去。
不过是给她个教训,让她低个头,闹来闹去的终究对温府的名声有损。
消气归消气,可老夫人对李沁蕊可是厌恶到骨子里了。
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李沁蕊可没有像她的那般干净,偷东西绝不止芷兰一人。
可惜没有证据,还叫她倒打一耙,老夫人还没见过哪家的姑娘如此咄咄逼人,净会耍心眼,一字一句的将长辈往火坑里推。
若不是旁边有林氏帮着出出主意,那外头的传言可是实实在在的扣到老夫人头上了,临老了还叫人戳着脊梁骨子骂。
要论在老夫人心中的厌恶程度,梅姨娘当属第一,李沁蕊紧随其后。
可李沁蕊毕竟是辈,老夫人犯不着跟她甩脸子,面上过得去就算了。
不管眼角有没有泪,老夫人也赶紧用帕子沾了沾眼睛,哑着嗓子让胡妈妈和孙妈妈将李沁蕊从地上拉起来。
“好孩子这些外头得难听,让你受委屈了,到底都是芷兰惹出来的事儿,倒是还得咱们祖孙俩臭名远扬。”
李沁蕊坐在离老夫人不远的绣墩上,擦着泪自责道:“都怪蕊儿识人不清,连累外祖母了,蕊儿不会再不分是非黑白的护着芷兰了。”
李沁蕊咬着下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慢慢的从袖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来,递给老夫人:“只是芷兰的身契,外祖母拿着,任凭外祖母处置。”
老夫人打开细细一瞧,交给旁边的胡妈妈保管着,拉着李沁蕊冰凉的手挤出一抹笑容来。
“这种下人留在身边就是个祸害,外祖母这就帮你将人处置了,等会儿再让你挑个好的留在身边伺候。”
“那蕊儿先谢谢外祖母关怀。”李沁蕊盈盈一笑,亲昵地拉着老夫饶手,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亲祖孙俩呢!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可谁知老夫人话锋一转,竟要当着她的面去处置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