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亮,惜春四人便将温卿儿从榻上拽起来,架着着昏昏欲睡的温卿儿梳洗打扮。
一身浅杏色的交领褶裙,腰间系上缀着玉珠的宫绦,可压着些被风扬起的裙摆。
温卿儿嫌麻烦,腕上发间并未缀什么繁复的首饰,只簪了几根细簪,耳垂上带了应煜送的白玉耳坠。
通身下来不见一点金银俗物,一看便叫人眼前一亮。
开始抽条的纤细身姿被勾勒出了些许玲珑曲线,再配上未施粉黛的娇俏容颜,实在清丽可让紧。
温卿儿把玩着耳垂上的坠子,想到兴许还能再远远见应煜一面,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林氏和温兆真的要求可是苦了温柔儿了。
打开衣橱箱笼一瞧,里面全是些姹紫嫣红、花红柳绿。
温柔儿极爱这些个鲜丽的颜色,每每府中作新衣,温柔儿也只挑华丽的布匹。
温柔儿挑来挑去,最后只得勉为其难穿了身水红衣裙。
首饰也不能多戴,便只好在妆容上多下了些功夫。
将原本就妩媚的五官更刻画了些,看着镜中的自己一颦一笑净显风韵柔媚,温柔儿这才满意的点零头,带着红袖出了门子。
温柔儿一向是最后一个到,今日也不例外。
温兆真原本因着温柔儿来晚一事而黑了脸,见着温柔儿这一身红艳艳更是恼火。
现下来不及让温柔儿回去换,又不舍得斥责心爱的女儿。
温兆真只得狠狠甩袖,径自上了马车,不去看温柔儿那身打扮。
老夫人身子骨弱,受不得马车的颠簸,这一路只好让马压着步子,慢慢悠悠晃到安国寺。
温卿儿最是受不得马车的摇晃,一上车便含了梅子倚着惜春睡下了,这才觉得好些。
安国寺乃佛门重地,就连皇上也得在寺门前下轿,温兆真更是早早便让一众家眷下了车,生怕犯了忌讳。
寺门前早有沙弥在门前静候,先带着温府众人去厢房歇息。
温兆真跟那沙弥一路寒暄,打听皇上每日祈福做些什么。
没想到那沙弥是个油盐不进的,问什么什么不知。
到最后许是叫温兆真问的不耐烦了,便只低着头带路,一个字也不肯再了。
温卿儿一路走一路看,甚至在路边都寻见值守的逐云将军了,也没有遇见应煜。
也不知那人在干什么,知不知道她来了。
温卿儿正往前走着,刚拐过一个拐角,身后便传来两声刺耳的尖叫声:“啊!!!哪来儿的贱婢!你走路不长眼睛啊!竟敢泼本姑娘一身污水!找打!”
众人扭头,只见是一个掂着木桶的青衣女子撞到了温柔儿身上,桶口边上还滴滴答答地流着污水。
弥漫着馊臭的污水顿时泼了温柔儿满身,连脸上精致的妆容都花了大半。
后面的李沁蕊也遭了殃,染脏了袖子的一角。
李沁蕊也甩着袖口,满面怒容,平日里的伪装现下可一点儿也没了:“弄坏了本姑娘的衣裳可是要赔的,你个贱婢赔得起吗!”
两人一口一个贱婢叫得温兆真眉头直跳,老夫人和林氏也紧锁眉头。
这丫鬟想来也不是故意的,何必叫得这样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