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香!袭香!”梅姨娘喊道。
袭香虽得梅姨娘倚重,没吃过什么苦头,但也从未经历过让人如此胆寒的时候。
听见梅姨娘点到自己,袭香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竟是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梅姨娘两步并一步地跳上前去,揪住了袭香的耳朵:“你聋了不成!难道连你也要跟我作对!难不成你也是林氏的细作!”
迎着梅姨娘嗜血的目光,袭香仓皇的摇着头:“姨娘,袭香怎么可能是夫人的细作!袭香是姨娘的人啊!”
怕梅姨娘不信,袭香白着脸扫了扫院中唯唯诺诺的丫鬟们,颤着嗓音道:“袭香有办法,有办法找出细作,姨娘且先放开奴婢。”
听了袭香的话,梅姨娘心中恢复了些许清明,松开了袭香的耳朵:“什么办法?你若是找不出来,我就先杀了你!”
袭香紧紧地攥着袖口,强撑着发软的双膝站立着,随意在众人中指出四五个好欺负的小丫鬟:“秦妈妈,李妈妈,把这几个小丫鬟抓住塞紧了嘴巴,狠狠地抽上一顿!”
“我瞧着她们几个平日里鬼鬼祟祟可疑得紧,先抽五十个巴掌,不怕她们不开口!”
梅姨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众人心中却止不住地发寒,袭香这是准备用这四五个丫鬟的命,来填平梅姨娘心中的怒火了!
“这、这、不妥吧,五十个巴掌下去,人也开不了口了。”秦妈妈硬着头皮试探着开口道。
她是这落雪苑里的老人了,按理说这心啊,早应该被梅姨娘弄得麻木不堪了。
可今日梅姨娘已经连杀两个人了,再这么下去只怕梅姨娘会越发的变本加厉,今日她不出口阻拦,明日可能便是要她血溅当场了。
不说为了旁人,就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这活儿也得掂量掂量。
“你这贱人竟敢不动手!”梅姨娘抬起脚便照着秦妈妈的下腹一顿猛踹:“你也是林氏的细作,你们都是林氏的细作!”
说着,梅姨娘手中的细簪又狠狠落了下去,这次不再是照着肩背上扎去了,直接戳进秦妈妈脆弱的脖颈中。
可怜秦妈妈只是多说了一句话,自己便成了梅姨娘手中无辜的亡魂。
梅姨娘拔掉秦妈妈脖颈上的细簪,大股大股的血液从秦妈妈脖颈中pēn_shè而出,秦妈妈身子只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什么声息了。
梅姨娘半边脸,半边身子都被秦妈妈的血液染红,手上的细簪还滴滴答答的滴着鲜红的血珠。
鲜热的血泊还冒着阵阵白气,被寒风一吹,很快便将仅有的热气带走。
小腹密密麻麻的疼痛让梅姨娘悄悄白了脸,额上也沁出细密的冷汗,和着脸上的脂粉和血迹,逐渐变得斑驳不堪,骇人至极。
可她还没有将院中的细作尽数杀光,她还不可以倒下!
她一定要好好护着她的硕儿!没有了这些细作,没有了林氏!她的硕儿定能变回原来的硕儿!!
硕儿可是她的亲生骨肉!怎么可能不认她这个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