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真的是病了,还病的不轻,就是不知温三姑娘到底是病因还是良药呢?
应煜突然很想见温三姑娘一面,头脑一热,卸下盔甲,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沿着屋脊就跃了出去。
万家灯火,都比不得那轮半月撒向大地,行至城东,走在明明暗暗地路上,远远地瞧见前面有写着“温”字的两盏灯笼———他到了温府侧门。
也不能真的就进去见温三姑娘,只远远的瞧了瞧大门,知道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里面。
应煜不禁想,温三姑娘这会儿在干嘛呢?是倚着榻看书呢?还是在灯下熬着眼睛绣花呢?
应煜捏了捏袖中的帕子,是温卿儿抛向他的那个。
忽然,一阵慌忙的喘息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应煜一个闪身躲进了墙下的阴影里。
只见一身黑衣的身影沿着墙根踉跄地跑动着,身量不高,挺着个肥油大肚气喘吁吁的,那人只和应煜隔了一条过道,愣是没发现角落里有一个大活人。
应煜屏息贴在墙上,只见那人路过温府的门前,还继续向前跑去,灯光只是一闪而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应煜便看清了那饶脸。
是工部尚书史大人!
他大半夜的来这儿干什么?
还是只身一人,连个厮都不带,这个方向可不是他史府,应煜按下心中的疑惑,悄悄地跟了上去。
只见史大人托着圆滚滚的肚皮一路跑,最后在一个角门前停下,咚咚—咚咚咚-哓连续敲了两遍,门开了一条缝,史大人将自己塞了进去。
应煜绕到正门一瞧,这不是丞相府上吗,这史大人正门不走偏偏走门,白不来偏偏夜半时分造访,难不成还密谋什么?
应煜挑了一处矮墙,悄悄翻了过去,猫一般的悄无声息的落在树冠上,刚一蹲下浑身的汗毛就竖了起来。
这树上还有人!
月光照的眼前斑驳,只见割裂风声的刀光一闪,柳叶大的利刃瞬间到达了应煜的喉头,应煜将头一偏,利刃瞬间削去躲闪不及的几根发丝。
那人手下一顿,似乎是没想到眼前这人能躲过他的雷霆一击,恰恰就是这极短的停顿,应煜五指瞬间扣住拿着柳叶刀的手腕,反向一拧,那饶手臂就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戳向自己喉咙。
柳叶刀将呼之欲出的惨叫提早压在了喉咙里,两人交手不过一息之间,甚至都没有惊动枝桠上沉睡的一窝麻雀,那人便软塌塌的挂在了树枝上,颈间溢出的鲜血顺着树干缓缓流下。
兴许是血气弥漫的缘故,不远处的树冠、草丛中都有了细微的动静,应煜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周围还有人!
来不及多想,应煜双腿猛的发力,瞬间闪出墙外,还未跑出多远,身后就有人紧跟了上来,应煜余光一扫,至少有五个黑衣人。
出来的着急,身边连个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只有刚刚顺手拔下的柳叶刀,肯定是不能在这儿就动手,应煜带着身后的几个尾巴,一路朝京郊跃去。
灯火渐渐稀少,唯有一轮明月照亮几人疾跑的身影,正巧前面有一片竹林,枝叶影影绰绰,是个摸黑杀饶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