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湿透的衣袍,左臂上的几个伤口已经被泡的泛白,里面还隐隐泛着血丝,应煜并不理会,身上大大的伤疤可不少,这点口子可算不得什么,只叫逐云烧了热水,好好在里间泡了个热水澡,将一身的血腥味洗刷殆尽。
这是逐影叩门而入,站在屏风后向应煜禀道:“爷,温府走水了。”
哗啦一声,只见应煜猛地从浴桶中站起身来,一把拉过屏风上挂着的衣袍裹在身上,赤着脚就走了出来:“快叫府兵都出去救,你们几个先去,我随后就到!”
顾不得浑身还湿淋淋的,发梢上还沾着澡豆的沫子,赶忙到里间穿上衣裤,眼看着就要破门而出了。
逐影在一旁抱着臂,嘴角憋着笑幽幽道:“爷慌什么?外面下着雨呢,那火压根就没烧多大,一瓢子雨就给浇灭了。”
本来成日里风吹日晒的就不怎么白,这下应煜的脸更黑了,将挂在身上的里衣里裤脱下,甩在逐影身上,憋着火气怒道:“笑笑笑!就知道笑!给爷洗衣服去,还有地上被雨淋湿的那身,洗不干净今儿晚上不准睡!”
完,又转身回了浴桶,这一番折腾水都凉了,应煜更气了,这四个人成就知道用温三姑娘拿他逗闷子,看来还是白练得太少,太悠闲了,从明日开始定然让你们感受到练武的充实与快乐。
那边抱着自家爷衣服的逐影忽然打了个寒噤,搓了搓后颈上的鸡皮疙瘩,心中暗自奇怪,这儿也不冷啊,会不会是之前淋了雨的缘故,一会得灌一大碗姜汤才是。
让逐影气的差点忘了正事,洗干净头上的泡沫,应煜随意拿干净的细布条包了包伤口,穿上宽松的袍子,叫外边守着的逐云进来。
“叫逐流和逐风去查查萧丞相和工部尚书史大人,我总觉得有蹊跷,特别是萧丞相,他一个文官,怎么府里出来的个个武艺高强,看那些饶路子可不像是军营里出来的,倒稀!庇煜沉声吩咐道。
高门大户里养一些护卫不稀奇,可谁家的护卫回藏在树上,还不止一个。
要那些人是去刺杀萧府里什么人吧,倒是一直追着他跑算什么事?
这些人肯定与萧府里的人有关系,嫌疑最大的就是萧丞相了。
逐云也觉得这萧府有古怪,兹事体大,逐云连忙抱拳应下,出门去知会那两人了。
没过一会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大棉布巾,之前应煜只顾着披了外袍,发梢还淅淅沥沥的滴着水珠,应煜接过布巾就挥退逐云,让他不必在这儿伺候了。
将头发擦得半干,应煜坐在案前,拿了一本兵书细细看着,手中的狼毫还时不时写写画画的,柔和的烛光撒在应煜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越发显得面如刀刻。
披散下来的头发服帖地别在耳后,给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平添了几分柔和。
窗外雨声沙沙,窗内一派宁静,幸而这是在自己家里,若是在外面,还不知道能迷了多少家姑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