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吴氏在听说戚氏连夜回到了国公府之后,整个人就在房里坐立不安,喊来了水清,详细问她找的那些人靠不靠谱,水清拍着胸脯保证道:
“夫人,您就放心吧。我找的是西城一霸,据说那个人要么不接,接了就一定会替人把事儿办好,纵然败露,也绝不会拖人下水,纵然是苦主告官,他自己在府衙里也有人,师爷就是他亲舅舅,有人好办事,在民在公,都不会牵扯上咱们才对,您就放心吧。”
吴氏还是心焦的不行,这些日子丈夫夜夜宿在孙姨娘房里,弄得她孤枕难眠,越来越不安,心里也就越来越虚。
“放心什么呀!若是他们把事办好了,戚氏又如何会连夜回国公府?她既然连夜回来了,那就说明事情败露了,她有没有从那些人口中问出些什么,若是问出了,我该怎么办?”
水清被吴氏说的也有些摇摆不定了,却终究比吴氏冷静一点,说道:
“不会问出来的,即便问出来什么,她也没有证据,更何况,咱们挑的还是那种有碍她名节的事,若是闹大了,传开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夫人您就别杞人忧天了,她回府,肯定是因为她自己觉得怕了,待天亮之后,奴婢就上街寻一寻那李霸,问问他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吴氏听后,连连点头:“好好好,你赶快去找他,事情问清楚了,我才敢放下心来。”
水清领命去了之后,吃过了早饭,就上街去了,可是在街上寻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没有人知道李霸他们去哪儿了,水清这才回来复命,吴氏整个人都呆住了,失魂落魄的坐在太师椅上,一个劲的摇头,说道: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真的完了。”
这样的煎熬,一直让吴氏持续了好些天,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老太君什么时候传唤她过一句话,直到平安无事的回来她才敢松气。
在路上若是遇见了戚氏,她也是把头能低多矮,就低多矮,不敢看戚氏的眼睛,不敢跟她说话,就连平日里最在意的孔氏挑衅,她最近都表现的安静多了。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之后,吴氏紧绷的心情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因为,她终于发现了,府里所有人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多少放在她身上,倒是一个个都聚焦在孔氏管理的次房身上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从前井井有序的次房,接二连三的发生鸡飞狗跳的事件,先是赵姨娘的环佩丢了,在张姨娘的房里找到,两人对打;然后是张姨娘的金钗没了,有人看见被赵姨娘的丫鬟捡去了,又是对打;再后来就是李姨娘得了新的香味,勾的相公多在她房里待了一宿,众人对打!
孔氏每天就在院里处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就已经疲累不堪了,还要面对相公投来的不满与厌烦,她自己却是欲哭无泪,不禁也对甩手相公发起了牢骚:
当初是你要纳妾,纳妾就纳妾,如今又嫌她们闹腾,让她们离开,可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你想享受齐人之福,那就必须要忍受齐人之痛,给老娘忍着!
不过,孔氏也不是个笨的,一直以来,最让她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管理房中妾侍的方法,她向来能做到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中和各人之间的关系,可是,这些素日听话的妾侍,怎的会一夜之间就变了呢?原本的公平,到底是被谁恶意打破了?
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