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皓回道:“改进官制,明晰职位权限义务,革新官员考绩之法,设立御史台监督百官,官府之前设立登闻鼓,许官员鸣冤,许百姓告官,许百姓鸣冤。”
年轻士子再问:“如此这般繁多束缚,彭泽将来或许会有无官之患。”
夏元皓露出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道:“忠心为国的世家子可为官,大风书院学生出师后可为官,继圣楼、隐谷、麓阳学宫出师的学生可为官,有能力管理地方的庶民百姓可为官,心性正直且有功绩的奴隶亦可为官,请问彭泽如何会有无官之患?”
“这……这……”
年轻士子一时语滞,他被辩驳的不出话来,简拔贤才本就不因身份背景而定,不过夏元皓的法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感觉就像是下人人皆可为官,这与自己一直以来的接受的观念相冲突,但在想要辩驳之时,一时间却找不到论据。
“这可真是敢啊……!”
夏元鼎按压着自己的额头,他的右眼眼皮在疯狂的跳动,身为即将接任王位之人,他比谁都更能明白夏元皓的话的背后的意思,但最让他分外头疼的是,他明明知道那会让夏国进入混乱,仍旧忍不住想混乱之后的夏国会是怎样,会是君王一怒而崩地裂吗?
另外一边的赤羽,他的眼皮也在跳动,目光又无所谓,变的有些阴沉。
夏元皓询问年轻士子道:“请问先生名讳。”
年轻士子起身对夏元皓拱手行礼,回道:“先生之名不敢当,麓阳学宫庄子规。”
夏元皓起身对庄子规拱手躬身回礼,道:“不愧是庄夫子高足,对法之见解非同一般,我欲邀请先生在彭泽游学一段时间,诉一下彭泽律典的不足之处,毕竟在编撰之时能交流的人实在太少,不可避免的会出现疏漏。”
庄子规看向庄严,庄严对庄子规微微点零头。
“子规愿随君上求学一段时间。”庄子规对夏元皓拱手躬身回道。
夏元皓拱手回礼后,继续盘腿坐下。
待庄子规盘坐下后,庄严对夏元皓问道:“法、术、势三者,不知君上更偏向那一派?”
夏元皓回道:“君处势,法制民,术御下,相依存、循互补。”
“就法之一道而言,君上可称开创。”庄严的眼皮一跳,从新的角度来看,麓阳学宫的法、术、势三派未来或许不会存在了。
正在夏元皓期待着庄严再继续话时,一旁的钱问开道:“君上身为一方君侯,是如何看待求贤和举荐?”
夏元皓回道:“求贤是君求治国之人,举荐是公卿为君推荐治国之人。”
钱问道:“君上似乎对世家之人不满?”
“并非是对世家之人不满,世家中有许多高洁之士,然更多是寄生于国之蛀虫,他们一心只为家族利益,完全不知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君上开聚贤居,曾有贤才之辩,不知君上觉得什么样的人,才算彭泽的贤才,才是君上渴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