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村子,苏成糖一行人继续开车路,虽说为了见义勇为,耽搁了一整天的时间,苏成糖和梁子衿之间的隔阂倒是消弭了许多。
透过后视镜,梁子衿发现苏成糖一直在发呆,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嗜睡的西瓜正伏在苏成糖的肩膀,流着口水睡得香,苏成糖轻拍着西瓜的后背说道:“我怕土匪卷土重来。”
梁子衿闻言叹息道:“你已劝过村民,可是他们故土难离,这是他们的选择。”
“那么多孩子……”苏成糖想到那些因为他要离开,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们,心中就是一阵阵绞痛。他不是不舍得离开,他是怕那些土匪的屠刀再次降临。
村民们聚集在村口,目送他们的大恩人驾驶着从未见过的铁车离开。苏成糖走得早,许多伤员还在熟睡中,不过孩子们的哭声,还有村民们欢送的声音,还是把伤员们吵醒了。
一名青年在昨天的土匪袭击中,被土匪伤到了脑袋,一直昏迷,这会儿也悠悠转醒。他的脑壳被开了个口子,流了许多血,好在伤口不深,只是被大锅煮过的衣料裹成了木乃伊头。
“阿虎,你醒了?”
负责在简易病房照料伤员的小姑娘第一时间就发现醒来的阿虎,连忙过来扶他。
村子的人家都是互相熟识,不少都是沾亲带故的,阿虎这会儿脑袋还有些懵,不是有土匪打劫村子吗?他记得自己在反抗的时候被长矛杆打中了脑袋,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吉娘……这是何处?”陌生的简易病房的环境,让阿虎连身处何处都搞不清楚了,他还以为已经不在村子里了。
“昨日村子里来了大恩人,他救了我们全村呢!”吉娘兴奋的将昨天苏成糖如何神兵天降的事情大书特书的给阿虎说了起来。
当听说恩人们已经离开,刚才的动静就是村民们欢送时候的动静时,阿虎再也坐不住了:“恩人救我等于水火,我等怎能连个谢字都没有?我要去当面谢谢恩人们!”
阿虎身体没有伤,伤只是在脑袋,可是他太着急,起身时候用力过猛,脑袋一阵晕眩,双眼发黑,吉娘赶紧扶住阿虎,怨怪道:“阿虎,你慢些!恩人们已经走了,你追不的!”
阿虎不得不重新坐下去,缓了缓才好些,他正遗憾于不能亲自感谢救命之恩,无意中看到吉娘胳膊缠着的用球衣撕扯成的布条,急忙抓住了吉娘的胳膊,吉娘急忙缩回胳膊,狠狠打了下阿虎宽厚的肩膀斥道:“要死的阿虎!”
阿虎皮糙肉厚的,吉娘哪怕是用力,他也没觉得多疼,况且他的注意力被衣料吸引,惊讶的问道:“吉娘,你如何有此锦缎?”
吉娘满是疑惑的问道:“这是恩人用来给咱们包扎伤口用的。”
阿虎仔细端详着吉娘的胳膊,确定的说道:“这是汉锦,价值连城的汉锦啊!”
“汉锦是什么?”吉娘只是个村妇,别说汉锦,稍微好些的布料,她都只是听说,见都没见过。
阿虎是村子里唯一出去见过世面的年轻人,他在随商队行商的时候,对南来北往的货物都有过接触,尤其是在梁国层颇受欢迎的汉锦。
“这是能代替黄金买卖货物的好东西啊!”阿虎双眼放光,难以置信的问道:“恩人居然用此物为我们包扎?”
“真有这么大的价值?”吉娘惊讶的捂住了嘴,跟黄金一样的东西……吉娘急忙把胳膊的汉锦往下扯,一边扯一边嘀咕:“这不是糟蹋了吗……糟蹋了……”
这些汉锦虽然值钱,在苏成糖眼里却不算什么,而且当时是为了救人,别说是区区几十件汉锦做的球衣,就算是更多的汉锦,苏成糖也会毫不犹豫,只是苏成糖也没想到,他的情急之举,让村子里的人对他更加的感恩戴德。
往北行了一个多小时,地形越发的崎岖,轻型吉普还好,猛士吉普车重,又宽大,王家佑使出浑身解数,依旧力不从心。
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王家佑努力了几次还是徒劳,惭愧的对苏成糖说道:“长官,地面太软,坡度太陡……”
苏成糖正把脑袋探出去看着车轮不停地转动,车身只是抖动,却没前进,闻言回头问道:“陷住了?”
王家佑点点头,补充道:“即使没有陷住,前面的坡我们也爬不去。”
苏成糖一直让车队沿着丘陵之间的夹沟行驶,可是面对横亘在眼前的一段山梁,避无可避的苏成糖只能硬着头皮,怀着侥幸的心理让王家佑迎难而,没想到这次幸运女神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将西瓜拍醒,苏成糖无奈的说道:“大家下车吧~”
王家佑以为是苏成糖是让大家下车,依靠人力把车拖出来,便去车尾取钢索,苏成糖摆摆手:“别忙活了,车就扔这,我们徒步前进吧。”
“那如何使得?”梁子衿第一个表示反对:“若将车留在此处,日后我如何使用?”
“不然你把车抗到对面去?我是没本事~”苏成糖摊开双手,表示爱莫能助。
“你!”梁子衿被苏成糖噎了下,换了个角度说道:“此处离襄城尚远,若无车马,恐难以如期到达襄城。”
苏成糖撇撇嘴:“你就惦记技击大赛是吧?开幕那天有比赛吗?”
梁子衿:“没有。”
苏成糖又问道:“开幕那天如果我们没赶到,在比赛前赶到了,会被取消比赛资格吗?”
梁子衿认真的想了想:“似乎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