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的脸色被火光照亮,李傕盛怒的眼神落在前来禀报的小校身上,握着缰绳的手已然鼓起青筋。
“李暹现在何处?”李傕冷声问。
多次将重任交给李暹和李利,但每次都以兵败而终,怎能让李傕不生气?
“已经回来了。”
小校刚答完,便有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李傕、郭汜循声看去,正是李暹。
李暹至李傕、郭汜面前勒马停下,并快速翻身下马。他的模样很是狼狈,想他被摔下马那下,应该不轻。
“末将前来请罪!”李暹抱拳跪在地上。
“汝说说,是何情况?”
李傕压着怒火,他并不想问罪李暹。再如何,李暹和李利都是他的得力战将。
“末将一时大意,中了徐晃埋伏。”
“又是徐晃?可有见天子?”郭汜问。
“未见天子。”李暹回答。
郭汜皱眉看向李傕“定是天子令徐晃断后。若是这样,天子现在定已逃得更远了。”
李傕点头同意,然后看向李暹“待截住天子后,本将军再来治汝今日之罪!”
说罢,李傕便下令大军加快行进速度。郭汜未多说什么,现在截住天子才最重要。
李暹想戴罪立功,但现在却无机会,因这次的先锋是李傕和郭汜二人,所以他只得跟在李傕左右,再找机会。
未多久,李傕、郭汜便领大军至方才李暹遭伏击的地方。地上阵亡的兵卒尸体也无人处理。
“徐晃走得匆忙,应是惧怕某等领大军压上来。”郭汜看着地上阵亡的敌我双方兵卒。
李傕说:“徐晃自然不敢与某等硬碰硬,但还得严防再遭伏击。多派哨骑前方探路。”
郭汜点头唤来身边护卫,让他传令。
哨骑前方探路,李傕、郭汜只是稍微减缓行军速度。也未过多久,便见哨骑回来。
定然是前方有情况,莫不是发现了伏兵?但他们都想错了。听哨骑禀报:“将军,前方山路已被树木、石头阻断。”
“山路被阻断?可是必经之路?”李傕皱起眉头。
“正是必经之路。”哨骑回答。
“惧怕我军竟有此法阻挡?真是可笑,哈哈哈~马上令人将拦路树木和石头挪开!”
郭汜觉得刘协和徐晃的做法极为可笑,区区树木、石头又怎能拦我西凉铁骑?
郭汜身边一小校应诺离开。李傕才跟郭汜说:“去看看。”
说罢李傕便策马加快速度,郭汜等人忙跟上。
树枝未剃的树木横挡在山路上,从树木与树木叠加的空隙中可见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头。
山路一边是极为陡峭的斜坡,很不利于行走,另一边是个长满树木的斜坡,亦可见斜坡上许多树桩。大军虽可从此翻过,但需要时间,尤其是骑兵。
能如何?李傕和郭汜只得一面令人将山路清理干净,一面令大军由斜坡翻越。
待李傕、郭汜领大军翻越一半时,山路终于被清理干净。但哨骑又回来禀报:前方山路又被树木、石头阻断。
“什么?”郭汜很生气,但是生气又有何用?
“能如何?只得用老方法。”李傕同样恼火,也无可奈何,谁叫这是必经之路。
按先前的办法李、郭大军再次翻过、清除眼前障碍,过后全军终提起速度追击刘协。
正当李傕、郭汜以为前方山路再无被阻断的时候,哨骑又来禀报说:将军,前方又有一段路被树木、石头阻断。
这是要闹哪样?李傕和郭汜真的很无奈。只得发誓待抓住刘协之后,让他好看。然后继续用相同的办法行军。
徐晃领军至岔路口时,天已经亮开。
岔路位置难得宽敞,所以见刘协领着约两百军士在此。
徐晃见此觉得奇怪,至刘协面前就问:“陛下怎在此?”
“朕自然是在此等你。”刘协笑道:“再者,朕不在此迎你,你怎知朕走的哪个方向?”
徐晃心中感动,其实陛下可以令人在此等候便是。
刘协视线越过徐晃,将他身后的全部兵卒收入眼底“情况如何?”
徐晃收拾好思绪回答:“末将击溃贼军先锋之后,便按陛下旨意,助沿路五队人马推树木、石头阻断山路。”
刘协共为李傕、郭汜准备了五个关卡。总之刘协将山路上,所有利于阻断的位置上全部筛选出来。
“好。”刘协点头“就让李傕、郭汜的大军慢慢清路,我等继续赶路。”
“诺。”徐晃应诺。
刘协双手拉缰绳,拍马朝南方那条路走。徐晃跟在刘协旁边,似在思考什么,然后忽然问:
“陛下,为何不继续朝东走?若继续朝东走,李傕和郭汜应不会想到。”
“公明,你可别忘了,我们是负责后卫的。”
刘协猜李傕和郭汜现还不知道,杨彪已领百官先行的事。
徐晃恍然,便不再多说。然后他刚随刘协进入通往南方的道路,便见路边斜坡上堆满树木、石头。
“公明,令军士用这些树木、石头把这段路阻断吧。”刘协下令。
“诺。”徐晃应诺,紧接又说:“请陛下先走,这里交给末将便是。”
虽然用树木和石头给李傕、郭汜设了五道关卡,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离此处已经不远了。
“好,交给你了。”刘协笑了笑,然后又回头看了看。李傕、郭汜,希望你两能拿出些智商来。
罢了,刘协便策马朝离开。徐晃则招呼手下兵卒,将早已准备好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