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折镜飞轮刃,厄斐琉斯主动离开了大殿——相较于狭窄的大殿,外面的庭院才是更加适合他的战场。
在离开之前,他手中的月石划过了最后一个烈阳祭司的脖子,收回了飞轮刃的时候,他身边环绕着的飞轮数量增加了一个。
“一。”
下一刻,厄斐琉斯终于离开了阴影,整个人沐浴在了清冷的月光之中。
“喝——”
眼见着敌人现身,拉霍拉克护卫不需要指挥,就齐齐的压低身形,喝出了一声拉阔尔战吼,随后,烈阳盾牌更加紧密的排列在了一起,在每一个盾牌侧面的缝隙中,都有一柄锋利的金色长枪刺出。
对手只有一个,但拉霍拉克护卫依旧拿出了最高的戒备,以最严谨的阵型,如一个刺猬一样,开始缓缓前进,向前碾了过去。
厄斐琉斯没有看见任何的机会。
很糟糕。
虽然厄斐琉斯已经在尽力操作了,但对方这种打呆仗的手段就是克制你这种操作怪。
你操作很犀利?
可是我老老实实推进,就是单纯的仗着人多不给你机会,你操作有什么用?
就这样,虽然厄斐琉斯的飞轮总能从种种刁钻的位置出发,甚至穿过间不容发的缝隙造成杀伤,但仅仅靠着这种程度的攻击,并不足以瓦解拉霍拉克护卫的阵型。
的确会有一些倒霉的护卫被飞轮划伤,但后面还会有人补充他的位置,整个阵型依旧在稳步的前进着。
厄斐琉斯可以操作的空间越来越小,即使再次切回了荧焰,也未能给拉霍拉克护卫的阵型造成实质性的打击,反而是自己被逼到了角落里。
不行,该撤退了!
而在那之前,自己需要先阻止拉霍拉克护卫的追击才行。
咬了咬牙,厄斐琉斯终于张开了双臂。
皎皎月华从天而降,挥洒在厄斐琉斯的身上,将他的身躯镀上了一层银白色,在拉霍拉克护卫前进的脚步声中,厄斐琉斯的吟诵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清辉夜凝!”
下一刻,月石仿佛一轮皎月般于厄斐琉斯的头顶升起,皎皎月华倾泻而出,给庭院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银焰月色。
之前仿佛是坚不可摧的烈阳盾牌在这银色的光辉下仿佛被加热了一般烫手,让拉霍拉克护卫挽着盾牌的手散发出了阵阵焦糊的味道。
这一刻,皎月降临!
这一夜,日月争辉!
在这惊人的月光中,心智坚韧如拉霍拉克护卫也终于停下了脚步,而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厄斐琉斯将飞轮刃背回到背上,转身迅速攀上了神庙的外墙。
因为清辉夜凝的巨大的消耗,他和妹妹拉露恩的联系已经被切断,厄斐琉斯此刻的脑海里依旧回荡着拉露恩刚刚最后的呼唤。
“哥哥——”
放心吧,妹妹。
这些烈阳教派的走狗,是没能力留下我的!
绝对不会!
然而,当厄斐琉斯翻过了院墙之后,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片严阵以待。
在神庙的外面,有着更多的拉霍拉克护卫……为了逮住这个四处搞事情的残月之肃,烈阳教派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情况有点糟糕了。
随着厄斐琉斯的身形出现在了墙头,一队拉霍拉克护卫齐刷刷的掷出了腰间携带的短矛。
而面对着短矛的攒射,厄斐琉斯的心头一凉。
……恐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抱歉了,拉露恩,我没能得到你走出癸亥玛吕寺的时候,哥哥这次食言了——
下一刻,一道无形的风墙拔地而起,半透明的风墙在皎月的照耀下,闪烁着银银月光,死死地拦住了所有的短矛。
随后,一道身形从厄斐琉斯的身后窜出来,一把扯住他的肩膀,只在墙上一点,就带着厄斐琉斯迅速的冯虚御风而起,三纵两纵就消失在了乌泽里斯的夜色之中。
此时,院内清辉夜凝的那一轮皎月还未散尽,在拉霍拉克护卫的眼里,那两道身形就这样仿佛踏月而去,再也寻之不见了。
“混蛋!”眼见着马上就被逮住的人没了,组织了这次围剿的拉阔尔长老恨恨地开口,“不是说残月之肃从来独来独往吗?那个就走他的人是谁?”
没人开口——侦查不力的责任没人想要承担。
“哼,没想到残月之肃后,还有个残月之壁!”看着那到屏障在清辉夜凝结束后也消失,拉阔尔长老终于给这次的行动定了性,“在搜捕的名单上加上残月之壁的名字,不计代价,一定要抓住那个异端!”
……………………
厄斐琉斯感觉命运非常神奇。
心中前一刻还以为必死无疑、满是不能再见妹妹的苦涩,下一刻就被见到了同教兄弟的喜悦所充满。
苦苦坚持着皎月教派的厄斐琉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伙伴了——在烈阳教派的打击下,整个皎月教派支离破碎,厄斐琉斯所在的那个组织虽然名义上是正统,但实际上也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只能靠着厄斐琉斯主动出击转移烈阳教派的注意力。
现在,终于见到了一个皎月教派的兄弟,他心中满是欢喜。
脚踏实地后,他非常主动的给了亚索一个拥抱。
“兄弟,非常感谢你的支援——你是哪个教廷的?”
有些尴尬的将厄斐琉斯推到了一边,亚索看着面前满脸期待的残月之肃,有些不自觉的咧了咧嘴。
“那个,你可能有些误会——我是无信仰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