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愿走后,玉瑶独自坐了很久。
看样子,苏愿并不知道,文年是他同父异母的胞兄。玉瑶心想,不知道也好,如此活下去无牵无挂,倒也自在,但愿此事之后他可以有个好的前程。
只是这个苏元盛却还不知,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正算计着要灭他满门,玉瑶暗叹可怜之人往往必有可恨之处。
玉瑶记得那日铜鸠品茶时,文年曾说:“每每想到这个人,我竟想将自己一同杀了,也算灭了他满门。可偏偏我却要留他这一条命脉。”
玉瑶此时才想到,当日她还不知道苏愿还活着,那么文年说的灭他满门,应当不包括苏愿吧。玉瑶自己都笑了,怎么可能包括苏愿,毕竟苏愿今日还来见了自己,说了何时动手,不过究竟苏愿在那日扮演什么身份,玉瑶还不知。
三日很快,经书讲习之日临近,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出发了。
似乎建康城里都有着一丝紧张的气息,这也怪不上人人惶恐,毕竟此次去的是蕙路寺,蕙路寺地广人稀,去的权贵颇多。但凡这城里的勋贵们出个门,哪个不是阵仗极大。
加之经书讲习不分男女尊卑,是以更是有些庶子庶女也随着,到时候不求见到陛下,只求远远沐泽佛缘,求个来年顺遂也是好的。
公主府明日也要出发,玉瑶即便是精简再精简,夏巧春安还是给她收拾出来了满满当当两个马车的吃穿用度东西。
“公主的阵仗不能太小了,您可是永兴公主啊!即使是其他门府上的女郎主,三五个马车拉得多了去了,到时候叫别人小瞧了公主府。”鞠汴清点完带的东西,将手中的册子放下。
“谁敢小瞧公主府。”玉瑶撇撇嘴:“我可是永兴公主。”她还特意将永兴公主四个字加重了许多。
鞠汴道:“说到这里我还真要说你几句,你以为现在这建康城的荀贵们没发现改变?还以为你是以前的永兴公主呢?就算是惧怕,也不如当年。”鞠汴挑眉道:“永兴公主多久没生事了?这百姓们一无所知,可不代表皇室和荀贵一无所知。”
玉瑶讪讪:“那我怎么办,下个月上街寻些美男子,虏回府里好吃好喝地囚禁着如何?”
“你敢吗?”
玉瑶不服气:“我为何不敢!”
“还不是因为……”鞠汴说到嘴边顿住,他一抬头,忽然指着玉瑶身后的门口:“文公子?你怎么来了?”
“啊?!”玉瑶慌忙转身,手上的帕子都吓掉了。
竟是空无一人。
鞠汴捧腹,笑的直不起腰:“哈哈哈哈,你还说你不怕!”
“好啊,你竟敢编排我!”玉瑶追着打了上去:“还笑话我!”
二人在丹景殿追打着,没注意到门口站了个人,鞠汴一只手还挡着头,侧脸道:“册羽?”
玉瑶也站好道:“册羽?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册羽一脸不知所措:“公主……这丹景殿也没关门……”
还是鞠汴先反应过来:“什么事?”
册羽上前递上一封信:“公子差人送来的。”
玉瑶跟鞠汴对视一眼,又环视了这周围一圈,语气怪异道:“我简直怀疑他在我屋里装了监控……”
“监控?”册羽和鞠汴异口同声。。
玉瑶几下拆开信封,摆摆手:“没什么,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