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尤兄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这么肯定。”李曰问道。
尤忠点了点头,刚才唐一停下声音的那一刻,他确实不小心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从前方飘过,动作之轻,几乎连一丝空气扰动都没有,他由此猜测,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活物,很可能就是尸邪。
“师兄,我们该怎么办?这东西防不胜防,眼前大家什么都看不到,岂不是更加危险?”刑远宏此时有点心神不灵,他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有点害怕,紧紧的依附在二师兄的身旁,希望他能保护自己。
“不要怕,有我和你二师兄在,再凶的厉鬼也会死于我俩的剑下。”刘文迁把无辰剑拿在手里晃了晃,示意三师弟放松,不要害怕。
“这东西专挑口尖舌利的人,并不是什么人都害,你只要一路上不乱说话,他也没有找你的兴趣,放心吧。”
唐一想了想,然后把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当面告诉大家,尸邪其实并不那么可怕,只要能控制住自己的嘴,所有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不必太顾忌。
李曰带头,众人尾随,有夜明珠在手,周围的一切都逃不过所有人的眼睛,大家一路闭口不言,小心翼翼,虽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但很多人一直提心吊胆,感觉威胁就在身边,一不注意,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被尸邪撞身的危险。
大家走了很久,终于前方有一道明光映入眼帘,众人加紧步伐,很快就脱离了黑暗,来到光亮地带,阴风也随之而去。
这里是一处厅堂,原来应该是个天然的洞穴,后来被改造成现在这样,吊顶上有十几枚硕大的夜明珠悬挂,光亮可以到达每一个角落,里面的情景一览无遗,桌椅板凳,悬浮卦象,笔墨丹画一应俱全,很像一处居所,而非死者的墓。
“奇怪,这里摆设齐全,不像普通人住过的地方,难道是我们搞错了,这里曾是武皇居住的地方,而非埋葬之地?”
“虽说住的地方不可以埋人,他死在自己塌下没人知道,这难道不可以解释?”
“真是大逆不道,武皇何等尊贵,你这般亵渎,简直就是忤逆,不怕尸邪跑出来割了你的舌头!”
“你们也太胆小了,这一路上不是都好好的么,什么也没遇着,哪来的尸邪?你们看我这舌头,不是还在。”
海坛宫的一位客卿一进来就大放厥词,眼前的厅堂灯火通明,一看就知道曾经有人住过。多半又是武皇的一处疑冢,看来大家这次又白跑一趟,折腾了半天,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即便这头顶挂着几枚硕大的夜明珠也调不起他的兴致,干脆找了把椅子坐下,一肚子的怨气才开始发泄,哪还在意有关墓中忌讳的事情,心里一阵不爽,随手把桌上的物件给摔了一地。
“哼!不堪大用,寻死也不换个地方。”
赵友凡十分谨慎,疑冢那也是墓,天知道武皇又在这里做了什么手脚,想不到这海坛宫请来的门外客都是这番德行,简直让人另眼相看,不敢恭维。
“啧啧……”
郝然,一道阴测测的怪叫在海坛宫那么客卿的耳边响起,他一阵起疑,立刻转过头来,朝身后喊道:“谁?是谁刚才在说话!”
这名客卿只是龙虎二重之境,一拍桌子立刻站起来,他怀疑是赵友凡在一旁捣鬼,却假装没听清是谁的声音,当着一些年轻人避开赵友凡的目光大吼,样子做得倒是挺凶。不过很快,这位客卿当着所有人的面突然两眼圆睁,双手紧紧的掐住自己的脖子,站在原地发出一阵阵痛苦的低吼。
“噗……”
血水从他的口中猛的喷出,夹带着一条鲜活的舌头,混着浓血,掉落在地上。
“啊!是……是舌头!”
大家急忙退避,当场骇得不轻,一个个吓得急忙把自己的嘴闭上,连呼气声都不敢发出。
那名客卿痛苦挣扎,他的一只手好不容易从脖子上拿开,缓缓的向前伸向人群。血水不停的从他的指尖滴落,看他痛苦的表情,多么无力又无助。
“噗……”
鲜红的血液从嘴中不断溢出,有一些不明杂物被他另一只手无情的从喉咙里挤了出来,就这样,他一边挣扎着求助,一边狠心的折磨自己,表情时而痛苦,时而残忍,一看便知是中了邪。
李曰蹙眉,心有忌惮,他本来不相信真有这种事发生,但是立马就有人遭了殃,让他不承认都不行。这种东西无形无状,攻击人时又悄无声息,根本探查不到它的存在,简直比幽灵还诡异,太可怕了。
“能否……”
这时,他用手肘拱了拱一旁的尤忠,嘴里偷偷说出两个字,然后边做手势,边示意他是否能看到尸邪。
尤忠摇摇头,他什么都没看到,也许是自己修为太低了,尸邪又过于强大,自己的“鬼眼”才会失灵的缘故。但以此判断,这里应该是墓地不假,死者生前一定很强大,不知是否是武皇本人,这个结论,他暂时还无法做出准确的断定。
“什么也没有,我看不到那东西。”
眼看尤忠一直在摇头,李曰有点失望,要是他看不到的话,那这里所有的人都没有机会避开尸邪的攻击。照此情形,后面,众人将不得不闭嘴了,为了活命,谁还敢说一句话。而他虽然前后只说了两个字,但也是一脸提心吊胆,生怕尸邪找他的麻烦,小心的戒备着周围。
“走了吗?”
良久,海坛宫的那位长辈突然从怀中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