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长把身后的两名侍卫都留在屋外,独自进了屋。那屋子想必是议事的书房。
刘子长是会功夫的,贴身侍卫想必也不是弱茬,常欢与五爷不敢靠得太近,绕了一大圈,从屋子的另一端攀上了屋顶,紧紧贴着偷听。常欢本来还想揭个瓦看个现场直播什么的,五爷轻轻摆了摆手——里头的人不知功夫如何,万一是个厉害的,一动就露馅了。
于是,只能听“收音机”。亏得常欢现在功夫练上去了,五感都跟着提升了,她老觉得自己再练下去,小宇宙爆发神马的,不是奢望!
屋子里头显然只有两人,一个声音苍老些,必定是那太子太保刘睿中,还有一个声音就是太子爷“刘子长”的。
刘子长进屋便急忙开口问话:“怎么样,肯说了么?”
“死活不肯。腿打折了,膝盖也敲碎了,咬着牙一声不吭。”
刘子长闻言,有些不悦和急躁:“这秃驴,跟本王耗着,有他什么好!”
“太子稍安勿躁,老和尚在咱们手上,至少能保证旁人也找不着。”刘睿中跟太子爷的关系怕是非比寻常,两人说话的态度很是亲昵。
“一天不登基,一天不安心。”刘子长似乎是坐下喝了口茶,“老家伙一时半会死不了,谁知道他会弄出什么花样。”
“您已是封了太子的,旁的皇子不是根基不稳,就是年纪尚小,能与你一争长短的似乎排不上人。老和尚的话,也未必真那么准罢。”刘睿中不如太子着急。
“这秃驴出家之前坐的什么位置,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家伙为什么让他做浑仪监监正?没两把刷子,上得去么。要不是他再三告老还乡,后来干脆告病不上朝。老家伙哪里肯放他。不是说,因为泄露了太多的天机,才做了和尚赎罪孽么。若他之前所言不真,何必为了一个谎话,把自己弄得这等惨状。”
“太子所言极是,微臣疏忽了。可是……照他的说法,北斗帝星不明,君侧有吉人。只有先把那皇后命格的女子找出来才行。得此女子者得天下。此女子有上天入地之奇能,只有她能助君称帝。可天下之大,哪儿去找一个姑娘呀。还能上天入地?老夫实在疑惑……”说到最后,连‘微臣’都忘了,刘睿中虽然说太子爷说得极是。实际上心里仍旧是不信的罢。
原来,他们是要找以后的皇后娘娘呀……上天入地的女人,常欢脑袋一转——女超人是也!
“太子,只是再这样下去,老和尚撑不了多久。已是油尽灯枯了。如今只有他一人知道那姑娘怎么找,他不说,咱们也没法子啊。”
刘子长闷哼一声:“他以前可说得不少了。新君王年少气盛,新皇后花样相貌,新君王先苦后甜,新皇后奇谋报国……哼哼。你觉得,他说的那君王像我么?就算他说得不是我,我也要先下手。杀了那吉人皇后。这点小事你都办不成,以后怎么辅佐我成大业?再给你三日,若再问不出,也不用你审了。”
“是。微臣今晚通宵审他,定叫他开口说话。”
“哼。”刘子长听起来心情奇差。甩门就走了。留下那刘睿中,在屋里头唉声叹气。
常欢做了个“下去”的手势。五爷微微点了点头,两人纵身下了屋顶,电光火石间,从后窗跃入。
一进门,五爷就给了刘睿中一个“见面礼”,软剑拔出,往他那皱皮拉杂的老脖子上一架。常欢则笃悠悠地朝老太保跟前一站,来回踱起方步来。
“太保大人,听说你最近在城里很风光啊!”常欢一早服了倒嗓子的药,那沙哑的嗓音,五爷也是第一次听到,怪难适应的。
“几位是……”到底是一品大元,被这样赤果果地挟持着,还能不慌不乱地应答。
“我们……是哪儿来的,你没看出来么?盯着你老久了。做事情掂量着点,别以为跟对了主子就忘乎所以。”对付聪明人,千万甭让他知道你知道什么,慢慢博弈呗。五爷瞅着常欢——这丫头啥时候能像个女子些,瞧她的举止动作,一点儿女儿家的娇柔都没有。殊不知,这丫头男装惯了,若娇柔了,反而叫人觉得娘娘腔了。
“莫非,两位是……那头的?”刘睿中边问边细看常欢的衣摆。
常欢灵光一闪,继续忽悠起来:“我若穿着那有差别的黑衣来,倒叫你识破了吧。”五爷眉头一紧,这丫头想玩猫腻。
刘睿中心中一喜,这话反而曝露了两人的身份,的确是……隐门的,不然谁知道黑衣有差别?就这样,着了常欢的道儿。
“两位自然是高级别的。只是不知深夜到访所为何来?太子爷才刚离开,若有什么差池……”
刘睿中显然不怕隐门,想必太子跟隐门有着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吧……常欢正寻思着,五爷在刘睿中耳边沉声说到:“你以为,我们是太子手下那群酒囊饭袋?隐门,迟早败在他手上!”
这老五,有秘密不早点说!常欢白了他一眼。这一眼落在刘睿中眼里,以为常欢责怪五爷说话露了底细。
常欢憋着气,又想起那些谣言,火大了拿刘睿中撒气:“你管咱们是谁,听好了,明儿就把那一品茶楼给关了!捣鼓着来钱快,好给太子当基业吧,想得美。好好做你的太保,能多活一日是一日,旁的生意,甭掺和了,上头不愿看见这个,懂了么。”
刘睿中有些迟疑,五爷的剑加了一分劲道,他赶忙回答:“老夫明白,明日便关了所有生意,只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