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欣忍不住很小声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把孩子从母亲身边夺走,就是罪大恶极!”
这么小声,没有人听到。只除了,这身着龙袍的……朕。皇帝老儿转头去看说话之人,才发现原来是个还未及笄的娃儿,他眉头一蹙,发现旁人都不曾听见这娃儿的话,思忖起要如何发话……
任天欣第一次看见真枪实弹的皇帝,这皇帝……严肃地说,应当算又是个帅哥(为什么要用又?!)因为衣着很契合,显得更为挺拔,龙袍的霸气衬着他自身的贵气,叫人眼见着就自觉低了一等,只是脸上轮廓刚硬,显瘦,皇帝这份差事,当是很辛苦的,光这**佳丽就得费多少精力和体力呐……而那高高的鹰钩鼻子又充分显露了他的阴谋家本质。话说,为何自己的话才说出口,皇帝就转头来看?莫非,这皇帝内功深厚?据说,练武之人听觉都十分了得。不会不会,任天欣低头看地,巧合而已。
“朕听说有人对朕的德妃动刀?”皇上倏然转身盯着缩在墙角的任天欣,“是你!”
“你莫要这般吓人。”躺着的产妇娘娘也就是德妃或者叫凝儿的女子出言拦着皇上的质问,“这女娃救了我与我的孩儿。”
皇上双眼一眯,任天欣看来,就是目露凶光!完了,皇帝老儿是要下毒手了么?
“动了刀子,无论是朕的德妃还是朕的孩儿谁受了伤,她都难辞其咎。这么小的女娃,何来如此的胆子!若容她长大,胆大包天也未可知。德妃你可知她的来历?”
“我虽不知,却可担保她确是良善之人,她精通医术,我需留她在我宫中助我调理身子。”德妃说着,眼神飘至任天欣,与她交流了一番。
“你是说,朕的御医都白养活了?那好,太医院那些个酒囊饭袋,都给朕砍了。”这是威胁么?
“太医院的人,能调理好我的身子?你可愿让你的御医们给我‘细细’诊治?无非开些吃不死的方子交交差罢了。”德妃拿起帕子擦擦额头沁出的汗,这屋子太闷热。
皇上犹豫片刻,对着任天欣问道:“德妃需要如何调理?”
任天欣定定神,言之灼灼:“德妃产后体虚,失血过多,自然是需要补血养气。德妃因有伤口,缝合之后五至七日方可拆线,御医可能给德妃那处拆线?我还有产后养生汤药数味,可助德妃恢复得更快。还有产后开奶,我还有一套开奶的手法,御医可能实施?”嗯,这些理由能保住自己吧?!
任天欣说完,所有人均望向她,或诧异(德妃),或敬佩(悯儿),或猜忌(皇帝),或好奇(屋内不多的太监与宫女)……
“好!传御医来与她对质。让她把方子交于御医检阅,若有任何差池……朕随时要了你的脑袋。”皇帝边说边靠近任天欣,眼中的杀气显而易见,他只是需要一个杀她的理由,让德妃没办法反驳而已,皇帝岂容身边有莫名之人?说完,皇帝一甩手,跟着的太监叫了一声皇上摆架回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我只当尽力保你,只是他未必会放过你。若你离开本宫,怕就是他动手之际……他从不会妇人之仁。不管对谁……此刻,他不过是不想当面拂了我的面子罢了。他总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却从不曾真正了解过他……”德妃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着任天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