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一子落下。
“轮回者吗……”张瑾有些感慨,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梅花,“此前倒是闻所未闻,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有趣的地方。”
梅花指间夹着一枚黑子,眉头微皱地盯着棋盘,“按照那瘟魔的法,他们猜测此次乃是那空间第一次进入我们这方地,因此我等才第一次听闻那处地方的存在。”
“这样啊……”张瑾笑了一声,“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去那里面瞧瞧。”
闻言,梅花禁不住瞥了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子一眼。
他笑容温和,为人温润谦逊,但这些应该都只是表现。
梅花指尖轻点棋盘,只见一枚黑子落下,张瑾便惊疑一声,随即眉头皱起,左手握拳头抵住下巴,陷入沉思。
右手捏起一枚白子,握在指间摩挲着,一时之间有些举棋不定。
片刻之后,他忽然将棋子落下,但眉头依旧微皱着,仍然在思索之后该怎么下。
实际上,他应当是一个好胜心强,且极具冒险心理的人。
而且他丝毫不在意他人是否看出自己的真实形象,因为他是高傲的,完全不会去在意别人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性格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就算真造成了巨大影响,他也有信心能解决掉。
正因为张瑾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才会想着要去那个‘空间’里面瞧瞧看看,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控制住。
食指轻点着桌面,梅花注视着棋盘,思考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没多久,梅花和张瑾同时抬头望向山道,张瑾笑了笑,“那人应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过关者’吧?”
梅花颔首赞同,“道情况特殊,不可相提并论。”
听到这话,张瑾就禁不住多看了梅花一眼,怎么听起来感觉像是在讽刺呢?
不过实际情况就是这样,这个道士也不过是实话实而已。
一个身影被投射到了上,山脚下那些烦闷到快要睡着的人在安静片刻之后发出一阵阵的惊呼。
这第二个登上君侯阁的人距离第一个相差了将近三个时辰,按理来,这才是正常的速度,谁知道第一个是怎么走上去的。
若不是知道这个时候的君侯山除了硬闯三门九关以外没有别的上山路,他们真的会怀疑第一个上去的那个俊美无俦的道士是不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唐硕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出第三道门,身体上并不感觉疲倦,但精神上的疲惫快要将他拖垮。
最后一关竟然是‘兵棋推演’,而且还差点因为一点失误而失败。
若是一开始就闯关失败倒是没什么,顶多是自己的实力不够,可如果倒在了最后一关的最后一段,那就只是因为自身的疏忽大意,才是最能让人感觉难受的。
所幸,他通过了那场试炼,足以让他懊悔一生的事情并未发生。
站在山顶,唐硕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昂头挺胸向着君侯阁走去。
可刚刚迈出第一步,方才展露脸上的自信笑容便是一滞,他错愕地望着二楼的那两个人影,脑子里一片凌乱。
居,居然有人比自己先登顶!
“他好像很惊讶。”和那人对上了视线,梅花微笑道。
而张瑾则看了一眼空,揶揄道:“我觉得以后只要有人提及这场聚会,他都会感到五味杂陈。”
只见唐硕满面愕然之色,双眼发直地盯着君侯阁二楼,看上去……就像是傻了一样。
梅花和张瑾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叹息,作为货真价实的第一个过关者,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他骄傲的事情,可现在却发生了这种状况,让人不得不感叹世事难料。
唐硕的失态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反应过来之后,就神色复杂地抬头望了一眼空,叹了口气,摇着头向君侯阁走去。
看到他的这副表现,张瑾很是惊喜地挑了挑眉毛,“有趣!”
能够成为除梅花以外第一个过关者,唐硕自然也有其特别之处,也正是因为张瑾想要看到这些‘特别之处’,才会主持举办这一场聚会。
很多人嘴上着胜不骄败不馁,可是当他们真正面临成功与失败之时,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往往和他们所的截然不同。
哪怕是张瑾自己,他都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但那个刚刚登顶的男子不仅做到了这一点,甚至还没有因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而脸色大变,恼羞成怒。
当然,这可能只是他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失态,等到了映照在穹上的虚影消失,他才会暴露出原本的脾性。
但是,这些都不妨碍张瑾很欣赏这个男子如今表现出来的态度。
上虚影慢慢淡去,唐硕也来到了君侯阁下,他看到楼上的其中一人正笑着向他招手,招呼他上楼去。
唐硕摇头苦笑,加快脚步走上了二楼,入眼便是那两饶微笑拱手。
“江南张家瑾,张子瑜,见过这位兄台。”
“下。”
唐硕沉默两秒,叹了口气,拱手回礼,“玉沅门唐硕,唐若固,见过两位。”
罢,他便迈开脚步走向两人身前的桌边,拉来一张椅子坐下。
此时,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不再为自己发挥失利而感到难过,既来之则安之,他无法改变过去,那么就要望向未来,如今他做不到不意味着今后他也做不到。
只要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去,终有一,他能达到自己的目标。
张瑾笑着给唐硕倒了杯茶,茶尚温热,唐硕感谢了一声,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