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鸿转身想走,不是气苏落和墨飞白搂搂抱抱,而是见她二人抱头痛哭定然是有事发生,十有八九是因为墨绯烟之死,这是他们墨宗内部之事,自己不好参与其中。
想走的原因讲给杨二郎听的时候,他很是诧异:“您怎么知道不是夫人对她师兄哭诉和您吵架之事?”
谷梁鸿抖抖袖子,露出手指画了画修整有型的胡子,眼中满是得意的神色:“这种事,落落定当不会对外人讲。”
知妻莫若夫,苏落从不告诉墨飞白她和谷梁鸿争吵,特别是她知道墨飞白对她的感情,不想对方心存什么希望。
果然,墨飞白问了:“你为何住在客栈?”
她想了想,是啊,家在凉州,为何住客栈?舔了舔嘴唇,一刹那想出理由:“我想查一查建安文骨的那些人,在京城时被他们追杀几次,怕他们追到这里,都因为谷梁世家目标太大,我出入必定容易被发现,所以暂时寄居客栈。”
理由不错,但墨飞白仍旧有疑问:“谷梁鸿呢,他为何不查,要你一个弱女子抛头露面。”
苏落难以自圆其说,唯有使出绝技,那就是胡搅蛮缠:“你看你,见了我不高兴似的,问东问西,你想见他去谷梁世家找。”
于是,墨飞白老老实实不再追问,道:“巧了,我来凉州就是为了找一个人,他是鱼仙姬的表弟,叫戈璇玑,这之间的误会若不澄清,我麻烦你更麻烦。”
苏落东张西望一番,看看方圆十步之内没有可疑之人,偷偷道:“你杀了鱼仙姬你还敢找人家的亲戚,你不怕他替他表兄报仇吗?”
墨飞白借题发挥。问:“假如是鱼仙姬杀了我,作为师妹你会为我报仇吗?”
苏落不假思索,先是朝地上啐了口:“那妖男别说杀你,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将他碎尸万段。”
墨飞白隐忍一喜,揉揉她的脑袋道:“好像你多能打,走吧,我们去找戈璇玑。”
牵着她的手就走,苏落边走边问:“不过师兄,你和那妖男有没有那个?”
墨飞白偏头看她:“哪个?”
苏落难以启齿:“就是那个呗。”
墨飞白似乎懂了,仍旧故意逗弄她:“到底是哪个?”
苏落抓耳挠腮:“男人和男人我不懂怎么说。反正就是那个。”
墨飞白噗嗤一笑:“你说的到底是哪个?”
两个人嘻嘻哈哈,渐行渐远……
谷梁鸿看看他们的背影,转身想回府。杨二郎追着问:“爷,您不想知道夫人同她师兄去作何?”
谷梁鸿毫不犹豫:“不想。”
杨二郎试着再问:“一旦是危险之事呢?”
谷梁鸿胸有成竹:“墨飞白并非等闲人物,他会保护落落。”
杨二郎换了个问法:“我说的这个危险若是来自墨飞白呢?”
谷梁鸿当即立定,徘徊不决,跟踪盯梢自己的夫人。这种宵小行径岂是一个大男人所为。
杨二郎本着让他夫妻和好如初,是以蓄意煽动:“其实我也看出来,她师兄对夫人很关心,这个时候您不关心夫人,她师兄会趁火打劫的。”
他说的比较婉转,所谓的关心谷梁鸿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狐疑不决:“不会吧?墨飞白算得上英雄。”
杨二郎振振有词:“那得分对什么事什么人,比如我,本来是喜欢府里的丫鬟翠羽的。您也知道翠羽模样好人机灵,但您把春好许配给我,我就娶了春好,春好一直都不知道我喜欢过翠羽,您说我这个人算得上老实。还不是个假老实。”
谷梁鸿很是吃惊,并不知道他杨二郎还有这么一桩故事。满怀歉疚道:“这样说,倒是爷我乱点鸳鸯谱了。”
杨二郎急忙道:“那不是,翠羽是中看不中用,春好是耐用,时间长了我才明白,翠羽心气高气量小,春好大度,过日子得娶这样的女人。”
谷梁鸿顺着他的话茬:“按你这么说,落落气量也小,岂不是也中看不中用。”
杨二郎立即反驳:“当然不是,是您自己身边太多女人,才让夫人生气。”
谷梁鸿歪着脑袋看他:“你好像每次都帮着落落说话,她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
杨二郎突然脸就红了,讷讷的:“夫人心地善良,仅此而已,她若打赏,也是打赏给春好,与我无关。”
谷梁鸿呵呵一笑转身迈大步追去:“走吧,逗你呢,再不跟上落落丢了。”
杨二郎抚下心口,惊魂未定的样子,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人一路尾随苏落和墨飞白,见他们进入一家茶肆,春光大好,茶肆的门窗敞开,苏落拣了个靠窗临街的位子坐下,墨飞白让她稍等,自己上楼去打探,听闻戈璇玑今日在此会友,楼下不见其踪影,是以上楼看看。
谷梁鸿想大步而进,杨二郎问:“我们不躲避吗?”
谷梁鸿自嘲的笑笑:“你那个送早饭的感情只怕已经被别人抢了去,还躲避落落永远不知道我们在关心她。”
杨二郎急忙纠正:“是爷您关心夫人。”
谷梁鸿看看他:“此地无银三百两。”
杨二郎摸摸脑袋,感觉后脖颈冒冷汗。
二人于苏落旁边的邻桌坐下,当即就被苏落发现,先是一惊,接着一喜,随后一怒,杨二郎已经打招呼:“夫人。”
苏落猜测他们大概是来找自己,开心的不得了,却嗤之以鼻:“我和你们很熟吗?”然后自顾自的喝茶,看街上的光景,还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