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虚啪的一甩袖子,切齿道:“是,我很想他死,但是他必须死在我的手中,不,是死在落落手中。”
墨飞白不甚理解,再想去问,只见一股黄沙卷起,墨子虚就眨眼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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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休整时间已过,谷梁鸿命令启程,所有的货物和人员皆有骆驼来承载,由此往西出关,过一片戈壁滩和沙漠进入西域。
众人各自都收拾好了行装,苏落一袭米白的衣裳,戴上张初五赠送的那顶纱帽,纱巾垂落遮住面庞直至锁骨,娇媚的容颜在里面若隐若现,平添几分神秘之美。
春好抱着个大包裹,从客栈里跌跌撞撞的奔出,喊着:“来了来了。”
急火火的居然神奇的能把自己的右脚踩住左脚,毫无悬念的仆倒,手中的包裹却意外的散开,露出里面被苏落藏了又藏的秘密,就是和谷梁鸿初识时他留下的那件黑袍子。
于是,春好面前所有的人,谷梁鸿、谷梁卓然、墨飞白、墨绯烟还有那二十多个马夫齐齐看来,大家看的是她摔倒的窘相,谷梁卓然看的却是包裹里出现的这件黑袍子,因为谷梁鸿习惯黑衣,致使这几乎成为他的标识和专利,于是谷梁卓然立即如此之猜度,从凉州出发时天已经暖和,无需携带这样的御寒之物,并且随行的马夫中也有伺候谷梁鸿和他的仆役,叔侄两个人的物什并无交由春好保管,春好只负责伺候苏落,于是他自作聪明的喝问:“春好,你的包裹里为何有二叔的衣袍?哎呀!你这贱婢偷窃!还不从实招来。”
被大少爷骂,春好慌慌张张的看着苏落,然后哭唧唧道:“姑娘你放心,我打死也不说。”
她本是对苏落表忠心,却把焦点转移到苏落身上,也无形中把问题嫁接给苏落,于是苏落就陷于众人的目光聚焦中,大家惊愕是因为苏落有前科,在凉州时谷梁世家已经有传言,说谷梁鸿对新入府的儿媳苏落非常娇纵,扒灰之词已经私下里疯传,如今证据确凿。
其实,别说谷梁鸿处处维护苏落,即使不是,大户人家,翁不算老媳又年轻,这种捕风捉影被冠以私通之事司空见惯,当然也有真的私通者,更别说谷梁鸿风雅潇洒,苏落美貌年少,即使什么事都没有,几百个男佣女仆,在娱乐并不发达的时代,说闲话说瞎话是他们茶余饭后必不可少的消遣。
谷梁鸿没有看苏落,他看着自己的袍子先是惊呆,苏落能够留下自己的东西不难想象,难以想象的是她出行在外居然还带着,心里不知是感动还是惶恐,他着急想替苏落周全。
墨飞白半是恨半是担心,已经上前拾起地上的袍子,刚想说这是他的,是托师妹代为保管,苏落却大大方方道:“春好,事到如今你也不必隐瞒,四娘她对老爷一番心意,你不说我不说,岂不是枉费四娘的良苦用心,大叔,四娘说了,西域气候多变,什么早穿棉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所以让我带了你的袍子来,以备不虞之需。”
四两拨千斤,片语解危机。
谷梁鸿心里长舒一口气,佩服小妮子的聪明睿智,点头道:“初五总是这样贴心。”
既如此,大家再也没有捉奸捉赃的勃勃兴致,各忙各的去了。
苏落眼角余光瞄向失踪两天再出现的公孙老爷,也就是那长门僧,见他脸色肃然。
他失踪两天回来后给大家的解释是,敦煌的秦楼楚馆不乏金发碧眼的西域美人,让他流连忘返了。
按谷梁鸿的交代,苏落没有戳穿他,他也暂时没有找苏落报那一刀之仇,然苏落想,机会难得,他既然和张初五关系密切,不如藉此再敲打下试试。
“是啊,不然大叔你为何对四娘专宠呢,四娘说,她要给卓文生下诸多弟弟,可以叫谷梁卓尔、谷梁卓绝、谷梁卓著、谷梁卓异、谷梁卓见、谷梁桌椅……”
没等说完,率先逃走的是谷梁鸿,接着是公孙老爷,一个是羞,一个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