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件事是春好提出,于是找她商量,听闻苏落要对谷梁鸿和谷梁卓文滴血认亲,春好惊得半天没说出来话,最后总算说出来了。却是这样的一句:“老爷会打死你的,啊不对,老爷会打死我的,老爷打不死我大夫人也会打死我的,不敢帮你。”
苏落嘟嘴气道:“还说是我最好的朋友,连这个都不帮。”
春好讶然的看着她:“姑娘,你把我当朋友?”
苏落点头:“是啊,除了大叔和大师兄,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呵呵。大叔大师兄,你是大妹子。”
春好受宠若惊,差点流泪。憨憨道:“姑娘,可是上次你说过,你说过,你说过……”
苏落一拍她的脑袋,命令的口吻:“不许用连句。我说过什么?”
春好缩着脑袋不知是怕还是羞,咕哝道:“你说过,我的名字很贱。”
苏落左思右想,我这样说过吗?后来终于想起,那次被锦衣卫堵截,她为了救春好谎称自己叫春好。当时春好同她争名字,情急下自己才那样说的,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牢牢记得。说明此话伤害到了她的自尊心,必须挽救。
“春好,你的名字非常动听,怎么会贱呢,我那样说是因为当时那些锦衣卫询问谁是春好。他们分明是带着杀机,我为了救你而已。锦衣卫是什么样的人大概你听说过,杀人不眨眼。”
春好虽然搞不清自己一个婢女何时得罪了大名鼎鼎的锦衣卫,还是咧嘴哭出,抹着大脸盘上的眼泪道:“姑娘,原来你对我这么好,我决定帮你。”
取谷梁卓文的血并不难,他是越长越残,身上的病已经好了,脑袋上的病继续,这么久认识的字多了三个,会读的文章多了不到半个,不过这样也好,他对男女情爱之事一窍不通,即使苏落是自己的媳妇,却把她束之高阁,苏落才得以安宁。
但取谷梁鸿的血应该非常难,自己总不能说,喂大叔,你放点血给我,我要做个血缘实验,那家伙一定又说我是歪理,是胡闹。
笨人有笨招,春好想出一个办法:“让老爷缝衣服,他一定不会女红,我才学做针黹活计的时候就经常被针扎出血,老爷假如被针扎破手指,然后你就把他的血弄下来。”
这个主意不错,苏落夸赞了春好一番,果然就把自己的一件衣服撕开,然后拿着去找谷梁鸿,他正坐在书房里查账,看苏落靠近,随手就先按在她的脉处,发觉一切正常才头也不抬的问:“作何?”
苏落举着衣服犹犹豫豫后努力说出:“破了,大叔你无所不能,给我缝缝。”
谷梁鸿放下手里的账簿抬头看她,很是奇怪的问:“为何不找初五?或是任何一个婆子,家里缝缝补补浆浆洗洗的人很多。”
苏落道:“意义不一样。”
谷梁鸿更加好奇,笑眯眯的拖着腮道:“好像女人给男人缝补衣服,意义才不一样。”
苏落不敢苟同的样子,正儿八经道:“男人给女人缝补衣服意义更不一样,你看啊,男人应该都不会女红,假如你会缝缝补补,这就显示出了你无所不能的个性。”
谷梁鸿无奈的晃晃脑袋,继续翻看账簿:“这恐怕又是你的歪理。”
苏落撒娇的把衣服塞到他手里,连针线都备好了,谷梁鸿迟疑下,不管她是什么动机,总之成全她这胡闹也好,真的开始缝了起来,然后就见苏落,张大嘴巴瞪大眼睛,从未想到这双拿刀剑的手把个衣服缝得非常好,虽然比不上张初五那样的层次,也算是不错,人家飞针走线轻车熟路,手指没扎出血,她哭笑不得的呆愣在那里。
谷梁鸿把缝好的衣服递给她道:“经常外出,会这个不足为奇,卓然也会。”
苏落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接过衣服针线的时候不小心被针扎到,一股血涌了出来,像个红色的珍珠落在她细腻如白玉的手指上。
谷梁鸿过来想给她擦拭,边埋怨:“说你笨还不高兴,看看。”
苏落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拿着针咬着嘴唇瞪着谷梁鸿,一咬牙狠心扎了他一下,谷梁鸿惊住,她却振振有词道:“书上说两个人的血融合在一起,下辈子都不会分离。”她说着还使劲的挤了挤谷梁鸿的手指,使得他的血多出来一些,然后把血刮下放在自己手上,没等谷梁鸿看去怎么融合,她撒腿就跑,回到房间后高喊春好拿来一个小碟子,把他的血滴了进去。
“成功,走,去找卓文。”
两个人也怕被郑氏等人晓得,左躲右闪七拐八拐小心翼翼的来到谷梁卓文的住处,见他正和几个丫鬟小厮踢毽子,野鸡翎涂着五彩的毽子上下翻飞,谷梁卓文玩的满头大汗,一转身发现苏落急冲冲而来,也知道她是自己的媳妇,虽然暂时还不懂媳妇这个物种用来作何,还是非常亲热道:“落落,我们一起玩。”
苏落拉着他道:“等下玩,现在我有事找你。”
于是她骗他说你手上有根刺,他不信。她又说你手脏了我给你擦擦,他看了半天没有。她再说你指甲太长我给你剪掉,他拒绝,因为这种需要动锐器的事情郑氏交代过必须是徐娘才行。她真的无可奈何了,才故技重施:“书上说,两个人的血融合到一起,就会生死不离,现在我扎自己出血,然后再扎你,我们的血融合在一起,下辈子都不分离。”
她说着用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