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是青冈寨的……跟着寨主来的,他让我们伏击你们,说杀一个有十两银子拿……”
劫道的悍匪,一般只猎杀软骨头,丘庚可是带着皇城司的亲兵,只看阵仗都足以让匪贼退避三舍。
然而还是受到了伏击,并且是有预谋的伏击。
这让丘庚感觉这件事情有些不正常。
逮住了几个腿脚不利索的毛贼,很容易撬开了他们的口,然而抓住的只是低等级的喽啰,也审讯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为什么袭击他们?幕后主使又是谁?不得而知。
寨主或许知道,但现在已经跑掉,想着抓住或许要废一番功夫。
“青冈寨在哪?”丘庚问道。
“离此约摸有十五里地。”
十五里地也超出了一般劫道着的活动范围。
“丘叔,那些山贼肯定是为祸一方,今天遇到咱们就算他们倒霉,直接打上青冈寨灭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哈哈。”岳云还没意识到其中的政治因素,一门心思的只是打架过瘾。
这山贼看起来好弱,正好拿来练手涨经验。
丘庚并没有给岳云这个机会,灭杀山贼是地方军的事情,他只需要完成赵榛的任务即可。
况且,丘庚感觉到对方的目标可能就是岳飞一家,为了少生事端,还是尽快赶回应天。
“下次有机会吧,我们赶路要紧。”
丘庚的话,让岳云有些失望,摇晃着锤子闷闷不乐。
……
岳飞的亲属遭遇了袭击,虽然遇到了凶险,最终也安全抵达应天。
但张浚的北方之行,却似乎并没有那般顺利。
鲜血染满了一地。
河北观察使的临时府邸,张浚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胸口插了一把刀,身上还有多处刀伤,看起来是被乱刀砍死。
“元帅……这是有人想要嫁祸于你。”张宪望着张浚的惨状,眉毛凝锁。
岳飞在闻知了张浚的死询之后,第一时间带着几个高级将领抵达了现场。
张浚的暴毙,连政治敏感极低的岳飞也意识到了他在面对着某种黑暗。
张浚受了朝廷的委派,充当河北观察使,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岳飞的半个上司。
这才上任没有几天,便突然被杀害。
据说,有一伙当地武装袭击了张浚的住所,击败了保护的卫兵后,将张浚杀死。
“查清楚是谁干的么?”
“河北义军?错综复杂?虽然在元帅入主河北后表面遵从元帅和朝廷的号令,但实际上很多人都各自为政?有着自己的算盘?攻击观察使的武装应当是其中一股,但具体是谁?现在还不得而知。”张宪说道。
“就算查到了,恐怕对元帅来说也十分不利?张浚是在河北遇害的?本来是被朝廷派来督军元帅的北伐军,现在在任上死亡……”张宪没有说下去。
谋害张浚的罪责如果定在岳飞身上,朝廷将岳飞革职弄死都绰绰有余。
不过岳飞似乎并没有考虑太多这方面的事情,政治和案情这种事情?对岳飞来说?想起来脑壳就疼。
听说还没查到谁杀了张浚也没太当回事儿。“把这事情禀报给朝廷,让朝廷派人来查吧,反正某人问心无愧。”
见了张浚的尸体,岳飞就没有多做停留了返回军营,前线的军事比任何事情都更加重要。
只有张宪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先前已经有了岳飞想要造反的谣言,现在张浚这个朝廷大员也莫名其妙的死亡。
北伐所面临的敌人?远非明面上的那些金人,如果只是败给金人?他们宁愿接受责罚,但如果是败给了这种加害?作为军人如何能够甘心。
但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
应天府。
丘庚将岳飞一家接了回来。
同时将半路遭遇袭击的事情禀报了赵榛。
“那些人袭击的目标是应当是岳元帅的亲属?不然的话,山贼断然不敢和朝廷的官军对抗。”
赵榛点头,认同了丘庚的说法。“将岳飞一家安置于皇城附近,一定要严加保护,无论是谁,想要接近鹏举的家人,必须得到朕的同意,包括食物方面也只能由宫内提供。”
“是。”丘庚点头,告退。
想要袭击岳飞的家人,显然是想把岳飞给逼反,但以岳飞的性格,就算他家人都死了恐怕都不会造反。
岳飞只是个武将却达到了如今的地位,恐怕让许多文官都视为敌人。
如果皇帝换做别人,岳飞恐怕早就被弄死了无数次了。
宋朝如今的环境,想要保住一个忠诚且有才干的武将,还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朝堂之上,暂且过了几天宁静的日子。
但当张浚被杀的消息传来后,又再一次起了波澜。
“张浚本是朝廷派去河北督军的朝廷命官,如今却因故横死,岳飞的谋反之心,已经昭然若揭,如果朝廷再置若罔闻,天下大乱不久矣。”吕址仿佛已经确定了谋害张浚的人便是岳飞。
在听闻张浚死亡后第一个跳出来指正。
实际上,不仅仅是吕址,就连其他人也认为张浚之死和岳飞脱不了关系。
这实在太过于明显,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一个被传要造反得大将,弄死朝廷派去的官员,看起来非常合理,也并不意外。
这更加坐实了岳飞的必定会谋反的事情。
甚至有人胆子大到将矛头直接指向岳飞的庇护者,赵榛。“陛下,如若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