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搭上城头之后,慌乱的守城士兵在弓弩的压制下,只是给进攻的步兵造成了些小的干扰,就不得不面对敌军登上城头的现实。
“呜欧……”的怪叫声从登程士兵的口中发出的时候,城头上的叫嚷声变得越发杂乱起来,“乒乒乓乓、叮叮当当”的武器打击声也瞬间盖过了箭矢“哆哆”的坠落声。
不知什么时候,城下整齐划一的助威声也再次响了起来,似乎在告诉登程的战士们身后还有依靠一样。
近身白刃战,向来是对双方都压力巨大的战斗方式之一,更何况还是攻城近战。
与抵御远程攻击时防住就是防住,防不住再担心也白搭的心态相比。面对攻击路径更加多变、可反应时间更短的近战,需要作战士兵时刻提着心脏谨慎应对,又得鼓足胆气果决地发起攻击才行。
更何况还要面对眼前飘过的血液和残肢,以及冲进鼻孔的那种明显有别于牲畜气味的,浓烈的人血的血腥味。
(亦或者胃液、脑浆、屎尿等等复杂的气味?)
单单踩着敌方第一名战死士兵的尸体登上城墙时,脚掌揉碎人体的诡异感觉,就足以让久经训练的士兵手脚发软了。
战斗进行两三分钟后,攻守双方都有不少新兵受不了这幅场景当场呕吐出来。
即便是精锐又对洛萨忠诚无比的系统士兵,在这样的战斗中,也不会完全不受影响。
因此用狂笑怪叫提起勇气排除那些不利干扰因素,给敌人以凶悍的印象进一步打击对方的士气,可是每一个近战步兵必备的作战技能。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初上战场的领主私兵也能靠着呐喊奋力挥出自己的武器。
而城下的呐喊助威,在给了攻城部队勇气上限的同时,也大幅度降低了士气滑落的速度。
就在城下观察的洛萨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忘了战鼓,这种提气‘大杀器’的时候。
城上的攻击部队在一声声声嘶力竭的怪叫中,慢慢打开了进攻的桥头堡,越来越多的士兵通过长梯跳上城墙,加入你来我往的白刃战中。
“撑不住,真的撑不住。”
这是与攻城部队作战的前排守军共同的想法。
帕斯公国的尚武之风,可不只是在贵族间流传而已,普通士兵中照样不缺满怀血勇之气的勇士。
但是,当这些因为被敌方远程攻击压制而蓄满了怒火,准备找敌方步兵好好较量一下的时候。
才发现不光硬实力比不过人家,就连作战方式都被敌人完克。
没有远古铭文盾这种抗击指数高的盾牌,应对菲尔兹威士兵的攻击方式实在太煎熬了。
或许在野战中,菲尔兹威步兵会在第一轮优势后,被列阵的重戟护卫护卫或者军团枪兵撵成兔子。
但在攻守城的阵地战中,持有双手或长杆武器的敌人只有被投枪飞斧摁在地上捶的份。而单靠持盾步兵,也很难阻止对方的攻击。
即使偶尔有身强力壮的士兵能够抗住战斧的那一下回拉,三四斧头下来,他们手中的盾牌也会被砍成不规则的木块。
要想挣脱这种困境,只有和菲尔兹威士兵对攻或者后退两种方式。
但对攻,势必会留出遭受攻击的空间。
而后退……
不得不说,除了有些易学难精,以及单手斧攻击面较小的缺点之外,盾斧步兵在近战中真的太有优势了。
有了重弓手和勇士挡在第一线,随后加入战圈的领主私兵也能够在较小的压力下发起攻击,逼迫着守军一步步后退。
可当他们专注抵抗登程的步兵,将身体暴露出垛口的时候。切换到精准攻击模式的远程部队会用箭矢,提醒他们正处于两难的境地。
登程不过五分钟,守军的伤亡人数已经突破五十人的关卡。
偏偏就在这局势大好的关头,一阵“呜呜……呜……,呜呜……呜……”,两短一长的号角声从城下传上城头。
这是阿斯塔纳命令号角兵,发出的撤退信号。
“快下,直接跳下去……”
听到这声音后,压在领主私兵后方督战的菲尔兹威勇士马上向前方作战的士兵传递出“撤退”的命令,然后守住云梯两侧指挥着茫然的私兵离开城墙。
出于制作时间和实际作战需要的考量,洛萨这边攻城的云梯并不像游戏中那样梯面由实木平板构成,上端的长梯只是加粗的长梯而已。
同时为了便于踩踏和承受多名士兵的重量,长梯也不是平搭在城上,而是与水平面形成六十多度夹角。
从八米高的城墙上直接跳下去自然不行,但借助云梯跳到离地四米的中部平台上还是很简单的。
因此不到一分钟,登程的士兵就且战且退地下了城墙,只留最后几名菲尔兹威勇士守住缺口。
等到发现敌军想要撤退的守军步兵高喊着“敌军退了”、“抓住这几个家伙”想要留下断后的士兵时。
早已准备多时的远程部队用一波爆发式的极速射,掩护他们溜下城墙。
汇合了看守云梯的士兵后,五个攻城中队以远超来时的速度退出了敌方攻击范围。
十分钟后,另一批步兵中队在稍作休息的远程部队的掩护下,扛着长梯快速通过敌方的防守区域,替换了被敌人破坏严重的二段长梯后,再度向城头发起冲击。
然后在城头上鏖战了七八分钟,又一次被撤退的号角声叫了下来。
休息之后,再换一批部队发起攻击。
对于阿斯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