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敌人打上门来了,俺们跟他们拼了呀!”沉寂的临河沿镇里突然爆发出了激烈的枪声,一大群穿着各式衣衫的人乱哄哄地涌出了镇子,在有心人的呐喊下,向着镇外冲击而来。
“全体警戒,不要开第一枪!”谭思虎并不慌张,沉着地下令道。他们来这边可不是吃饭走亲戚的,从曲缙云以下大家都是做好了要发生冲突的准备的。所以,部队赶到了镇子外,汇合了突击营,第一时间就命令预设工事,在突击营小土坡工事的基础上开挖扩大,很快就布置出了两道半包围镇子的简易阵地。这会儿镇子里乱哄哄的又是打枪,又是吵杂的,负责前线指挥的谭思虎当即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严阵以待。
“啪,啪啪,啪啪啪——”枪打的很乱,冲出来的队伍毫无章法地边呐喊着边胡乱放枪,子弹乱飞一气,压根就没个准头。但看得出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以小土坡为攻击目标。
“打——!”根本就不用谭思虎再下命令,早憋了一肚子气的龙二直接就搂出了一梭子火出去了。一时间,土坡上枪炮齐鸣,子弹泼雨一般地将蜂拥来的人群扫倒在地。
“弟兄们,点子太扎手,没指望了,撤吧!快跑啊——!”这一帮不过刚刚训练了几十天的新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面对嗖嗖而来的弹雨,当即一多半人吓得趴在地上装死,尿湿了裤子!此刻听到有人喊撤退,哪里还再迟疑,一个赛一个的拼命往回跑去。
“弟兄们,土匪就在镇子口,向俺们冲过来了!都听俺的命令——预备,打!”贺大信亲自领着卫队督战,命令手下的老兵屠杀逃回来的新兵。
“啊——,这......这不是俺们的——啊!”有迟疑的老兵震惊了:要对自己的队伍下手,没打过这样的糊涂仗啊!这个带队的连长还要跟贺大信解释,却不料直接就被一颗子弹崩了,开枪的正是面沉似水的荷花。
“他娘的,土匪杀过来了,给老子狠狠的打!哒哒哒,哒哒哒——”贺大信暴怒了,亲自夺过一挺轻机枪,扣着扳机就是一通猛烈扫射,将奔跑的新兵一下子扫杀了十好几个!
“啪,啪,哒哒哒,突突突!”镇子口的一条战线火星闪现,一个个枪口pēn_shè着火焰,将毫无防备逃回来的新兵屠杀一空!
“为什么?为什么啊?俺们是自己人哪!干嘛对俺们开枪啊!”被自己人枪击的新兵们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发出了不解的怒吼质问着。
“带人上去清场。记住,一个活口也不许留下!”派出自己得力的副官带这卫队执行清场后,贺大信转身带着荷花回了镇子。不能不说贺大信这小子还真是算得上心狠手辣,不仅是现在要求不准留下活口,在孙家堡子那边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受伤的只要行动不便,一律被现场秘密处决,确保让敌人找不到一丝端倪!
“哎——,罢了,俺去和山里的交涉吧!”看到脸色铁青的小五回来了,总算是调整好了自己心态的贺大智站起身道。不该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木已成舟了,该维护老贺家的还得出面操持啊!
“娘的,给老子上酒!”贺大信越想这事儿办的越窝囊,全耐荷花这娘们儿了,说好的援兵连根毛都没有见着,平白的让自己下不来台——坑爹呢!
“哟,还生气呢?!”荷花倒是颇为不以为然,一屁股坐到了贺大信的腿上,“别拉丧个脸子啦,不就是一点儿新兵嘛,赶明儿老娘加倍给你补偿不就完了!损失多少都算俺的,行了吧?!”
“损失都算你的?好啊!说说看你怎么给俺补偿?”贺大信歪着脑袋盯着荷花白皙的颈脖看了两眼,好奇地问道。
“补你一个步兵营的全套装备,在外带六门迫击炮,够了吧?!”荷花撇了撇嘴,刚收到的消息,小月娥那边已经和西门联队长说好了,确实是县城遇到了急事,抽不出兵力来,这不算是安抚一下这个暴躁的小军阀了呗!
“当真?!你不会是诓骗俺吧?”贺大信闻言眼睛都亮了,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损失了不少武器弹药嘛,至于说那些士兵,能算损失吗?有了这一个营的装备,改天再招徕一下,部队还能再扩大些,不值一提的!
“三天后就给你送过来,满意了啵?!”荷花嬉笑着帮贺大信倒了一杯酒,轻轻啜了半杯道:“人家没能及时赴约,也不好意思呢!人在江湖飘,别那么计较啊!能包涵就气量大一点嘛,少不了你的好处的!来,喝了!”
“啁——,嗯,看你的面子上,俺不计较了!”一口抽干了酒杯,贺大信气儿顺了,转脸在荷花白皙的脸庞上啄了一口,两只爪子就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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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对面的是哪路好汉啊?来到俺们临河沿镇,帮着消灭了来袭的土匪,感激不尽啊——”贺大智带着两个卫兵,提着灯笼一步三摇地走到土坡前,扯着嗓门喊道。
“俺们是豫北专区国.军中王独立师的。今天俺们的部队在孙家堡子遭到了不明武装的袭击,俺们追踪他们到了你们这里,俺们想问问你们知不知情?”被派来协助的陈小富一身笔挺的少将军服,大喇喇地走下土坡喝问道。
“哎呀,原来是陈师长的部队啊,失敬,失敬!”贺大智规规矩矩地敬了个礼,拱手笑着说道:“俺们也是突然遇到这伙土匪,悄摸的辄进了镇子,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