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冠军!”
“冠军中的冠军!”
“从,这个冠军!l等了四年!等了太久太久!”
台上的解带着哭腔,热泪盈眶,台下观众欢呼声震响,响彻半个北京城。
梨珍珠在观众台的高处,俯瞰着巨大的鸟巢赛场,是什么模糊了她的眼眶,让这一切都如此模糊?
她却能看清台上那些选手的脸。
那个马脸的男人,他带着眼镜,傲然孑立,仿佛在向世界证明,他就是那个第一上单!
大头的拼图站在他身旁,和另一名双手交叉的男子紧靠在一起,互相嵌合,亲密无间,宛若异父异母的同胎兄弟。
一个脸上完全被马赛克遮住的人捧起了fmvp的奖杯,脚上的鞋子似乎是金铸的一般,散发出了象征着财富的金光。
还有一个蘑菇头,分不清男女的人刚从选手席起身,和队伍落的太远。
他们统一穿着奇怪的红色长衫和白色的喇叭口短裤,什么样的队伍会定制这样一套丑爆聊队服?
而他们的对手……为什么是这五个人?
r、兮夜、虎和n,他们五个中单什么时候组成一支队伍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在梨珍珠身旁,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观众走过,嘴里发出如同醉酒之人一般含混不清,却又能听懂意思的声音:
“反正3:0,我上我也行,你是不是?”
“啊?”
梨珍珠茫然抬头,却看见了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在眼前迅速放大!
那是前世的她!
“啊!”
伴随着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尖叫,梨珍珠从床上惊坐而起,下意识的一摸额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便已满头虚汗。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摸索着将床头的手机找到,按开。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上午37。
梨珍珠一愣,赶紧把窗帘拉开,果然,外面阴云密布,细雨漂泊,看不见一点阳光,这是晚上8点恐怕都有人信。
“什么玩意啊……”
她捏了捏脸颊,确定自己现在没在做梦以后,才算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怎么会做那样奇怪的……梦?”
本来想噩梦的,但她仔细想了想那一幕幕正快速从她的记忆宫殿中消散的梦境画面,发现整个梦境看上去除了荒诞不经,有如一场排演好的舞台剧以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场景。
马头人、两个拼图一样拼接在一起的大头人和双手长成x形的交叉人,还有马赛克金鞋子和顶着蘑菇脑袋的人形生物,她现在再回想起来,反倒觉得十分有趣。
可就是这样一出荒诞不经的舞台剧一般的梦境,却让她感觉心上像是压了一块重石一样,闷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个马头人显然是指的theshy……昨晚梨珍珠和对方聊,得知他忽然成为了we的候补上单之后,又赶紧去查了一下左手、阿水那几个在她前世的未来必成大器的后辈们,发现有不少新闻都在xx战队似有意向招募他们……
每篇新闻里还都会提到她直播的时候对那些饶点评,这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焦虑福
原本她觉得自己是走在一条确定的轨道上,未来的一切都很明朗,一切都是可以预料到的,从已知走向已知,这给她带来了充足的自信心。
现在她却发现,自己越往前走,世界的轨道就越偏离她熟悉的那条线,她连自己的状态都不能确定,更不要其他人了。
病情削弱了她的实力,也削弱了她的自信,或者,是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感冒,和最近一起起出乎她意料的事情的发生,让她从先前那种以为自己是主角,必能下无敌的迷之自信里清醒了过来。
更玄学一点的法是,梨珍珠从常规赛初登场以来,一路连胜,以一个场都不输的100胜率夺得l春季赛总冠军的这股无敌于下的气势,现在被她自己给戳破了!
她现在的状态shy口中那个被她打瘸聊腿哥,迷茫,不自信,怀疑自己,害怕失败。
原先她半决赛都没打的时候,就可以自信的自己正在研究msi的对手,但她现在却觉得要是真让她立刻去打msi,恐怕她会打的和s9世界赛上的虎一样。
越是害怕的东西,它离的就越近。
梨珍珠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现在无法控制自己克服情绪上的障碍。
“怕不是生理期到了……”
她自言自语着,拿出体温计,给自己测了下体温。
37.7,依然带着点低烧。
还行吧,至少比昨的38.2低了0.5个点了,再休养两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
她走出房门,穿过静悄悄的,时不时有低沉鼾声响起的走廊,在走廊尽头的洗手池处洗漱了一番,仔细照了照镜子。
气色不错……脸也是梨珍珠这个身体的,没有突然且惊悚的变成她前世时的样子。
“可以了,至少不是活在惊悚恐怖片世界里的女配角。”
梨珍珠自嘲道,这是她一直以来用于自我排压的方式。
在前世成熟的人生经历中,梨珍珠也是经历过不少低谷的,现在这个情况对她来其实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面对低谷的时候,前世的她就喜欢自嘲,自我调侃,苦哈哈式的认命,这也是她能以最快速度走出低谷的窍门。
但这样做有一个明显的问题:她每一次以这种方式脱离低谷时,都将认命的放弃自己先前给自己划定的人生下限。
把能接受的下限放低,人生的上限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