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火熄灭了,是不是要去再添一把火?”戚狸问。
“暂时不用。”秦麟说:“火虽是灭了,但星火隐患还在,没准会死灰复燃。”
“可怜了那些弟子们,听说死了不少人。”春芬此时站在房间的窗台前,看着窗外。
“相比起屠杀,这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秦麟也是摇了摇头。
对于两族冲突中死去的弟子,他也惋惜。
此时在客栈门外,一名体态圆润,身着锦服的年轻男子迈步而进。
王掌柜见得男子,觉得眼熟,思绪回想一番,突然露出惊恐神情,赶忙上前拱手道:“这不是贺公子吗,有失远迎,莫怪莫怪。”王掌柜显得客气。
贺蓝筹走进客栈,抬起看着二楼方向。
“秦公子是否在楼上?”
“在呢,现在不太平,秦公子等人也就没有出门了。”掌柜言道。
“麻烦掌柜去通知一声秦公子,我想见见他。”贺蓝筹收起公子哥的架势,说话时显得亲和。
毕竟他在西锦州混过,深知西锦州势大,轻易不该在秦麟面前显露出傲姿。
但王掌柜此时听贺蓝筹言语间的客气,却是颇有一番吃惊。
要知道,贺蓝筹与姜东林关系甚好,早些年他来安靖城时,那可是飞扬跋扈的很,没曾想现在竟会变得如此客气起来。
“还请贺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与秦公子说说。”
掌柜的退下身,来到二楼秦麟房前。
秦麟一听贺蓝筹来的,嘴角不由流露出诡笑神情。
“好,请贺公子来我房中一叙。”秦麟与掌柜说。
掌柜像是领了命令,恭恭敬敬的退出房间。
春芬和戚狸看向秦麟:“这个贺蓝筹,就是芗城贺家的人?”
“没错,同时他也是姜东林的利益共存体。”
“利益共存?”春芬和戚狸听不明白。
秦麟道:“这个贺蓝筹在贺家的地位便不算高,但他有野心,跑到西锦州想要结实达官显贵,可惜处处碰灰,也没真正的攀上什么权贵,所以他才回来与姜东林混在一起,说白了,他是指望着姜东林有朝一日成为安靖城之主,届时,可以助他夺取贺家之主的位子。”
说到这里,秦麟已经可以听见楼梯口的脚步声。
秦麟继续道:“想必他今日来找我,用心不浅。”
“是为了姜东林的事情而来?”春芬问。
“是,但也不是。”秦麟说完,示意春芬和戚狸不要再发问。
贺蓝筹挤着笑容,来到房间门口,对着门内的秦麟拱起手:“秦公子近来可好啊。”
秦麟故作客气:“贺公子,那一日宴席一别,甚是想念,还以为你已经回去芗城。”
“本来是要回去了,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姜刘两氏闹起了矛盾,我这也是担心啊,东林可是我的兄弟啊。”贺蓝筹说着,叹息一声。
秦麟没有再应接贺蓝筹的话,挥挥手示意春芬和戚狸先离开。
俩人学着女子半蹲的礼节,然后离开。
作为修武者,半蹲礼实在是别扭,还是拱手比较干脆。
但此时她们不能在贺蓝筹面向显露出武态,所以只能别扭着,尤其是戚狸,她的半蹲礼不仅别扭,还尴尬。
好在贺蓝筹的注意力不再她们的礼节上,在她们退出房间之后,他拱手对秦麟:“秦公子,听闻过两日就有魏氏的商武队将前来安靖城?”
“贺公子的消息挺灵。”秦麟笑了笑。
“哎,这算什么消息啊,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他们说秦公子的商武队是来对付姜氏的,可是真的?”贺蓝筹问着,脸上呈现忧虑。
秦麟知道,贺蓝筹这是来试图他底细。
于是回应道:“我与姜东林说过,若是不处置刘贺的罪行,那我作为商人,就有必要采取自我保护的手段,以维护好西锦州商人的利益。”
“是,是,秦公子所言极是。”贺蓝筹连忙点头,随后他又是忧虑的面孔说:“可是,现在东林已是被刘氏囚禁于牢房,他还如何能处置刘贺啊。”
“以姜氏的实力,还有那五千城防兵团,秦某认为,即便姜东林被刘氏受控,姜氏也自有能力处置刘贺。”
“可东林在刘氏手里,若是姜氏采取强硬态度,那东林只怕会有危险。”贺蓝筹言道。
秦麟看着他,沉默下来。
贺蓝筹见此,问着:“秦公子为何要如此看着在下?”
秦麟淡笑,而后叹息着说:“贺公子,秦某原以为,贺公子久居西锦州,理当知道西锦州商人的行事规则。”
“在下愚钝,还请秦公子指教。”贺蓝筹茫然了几分。
秦麟说:“姜东林此时确实身处险境,但一码归一码,刘贺打伤我商队的人,罪不可赦,必须得到应有的处置!姜氏作为安靖城之主,手握执法大权,岂能因姜东林被刘氏囚禁,就畏畏缩缩,漠视于戒法?如果姜氏再不能处理刘贺,那我只能认为,姜氏不配为安靖城之主,安靖城在姜氏手中,不是一个适合我们西锦州商人经商的地方。”
“这……”
听得秦麟这番话,贺蓝筹愣住了。
片刻后,他在心间泛起思绪――这个秦麟果真是西锦州的商人,行事的霸道,完全与我在西锦州遇到的那些商人一模一样。
贺蓝筹此番来到秦麟面前,目的就是在试图。
此时秦麟的表现跟他脑海中对西锦州商人的印象如出一辙,如此,他确信了秦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