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乌愣在了当场。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让陈氏替荣氏赔了五十万金,哪曾想到陈河宇竟是真敢答应。
陈工被杀之后,陈河宇作为嫡长子,便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了陈氏,成为陈氏的家主。
可是,即便他是家主,五十万金这等数字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出来的。
所以荣乌只当陈河宇是年轻气盛,不与他当真。
“好了,我堂堂荣氏,岂有让家臣来代替赔偿的道理,陈河宇,你此番来往芗城也是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荣乌心中对陈河宇是有责怪之意,但想想陈氏一族的忠心耿耿,荣乌也就不再多责怪了。
然而,陈河宇确实认真的态度,拱手道:“州主大人,我陈氏愿意替州主大人去赔偿芗城。”
“什么愿意不愿意,河宇,你才刚刚继任陈氏家主,就想着要把陈氏的产业都赔光吗?”荣乌质问。
陈河宇道:“州主大人误会了,河宇说的赔偿,可不是钱财上的赔偿,而是人。”
“你什么意思?”荣乌盯着陈河宇。
只听陈河宇道:“那个秦麟不是要态度吗?和亲,算不算是最理想的态度!”
“和亲?”荣乌情绪绷紧。
陈河宇道:“家妹羽儿今年也已到及笄之年,只要州主大人愿意认下羽儿为干女儿,再将羽儿许配给那秦麟,便可完成和亲。”
“等等!”荣乌听得越来越糊涂,问着:“河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河宇抬起头,双眉紧锁:“州主大人,家父死于秦氏杀手,此仇恨,河宇与陈氏全族势必要报,羽儿虽才刚到及笄,却也深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将玉儿嫁过去,只要寻得机会,便可将那秦麟刺杀于床榻之上。”
“你,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这样做我们且不论成败,哪怕是成了,羽儿也必死无疑。”荣乌没想到陈河宇竟会想出这么一套计策。
陈河宇拱手:“为报父仇,死有何惧,河宇相信,羽儿定会愿意和亲,只是,必须是以州主大人的女儿身份出嫁,才能迷惑那秦麟。”
“哎…你的父亲与本州主也算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他刚刚过世,现在又要让本州主将他的女儿推向火坑,本州主实在于心不忍。”
荣乌深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州主大人!”陈河宇提高了调门:“请州主大人务必成全我陈氏报仇雪恨!”
“罢了,就依你之计。”荣乌道。
俩个人商议着详细计划,却不知,此时在前堂院的屋檐之上,戚狸已是把全部内容都听见了耳朵里。
戚狸比陈河宇早了整整一日抵达丽州主城。
她听得陈河宇的计划,也是被震惊了。
“这家伙,看起来挺斯文,竟是可以这么心狠手辣,也没问过他那个妹妹到底同不同意和亲,就已经在这里跟荣乌商量起来。”
戚狸暗暗言说着。
…
消息传回芗城时,已是三天过后。
秦麟收到飞鸽信,看着信条上简洁明了的几个字――荣氏要和亲,新娘是刺客。
秦麟呼出一口大气:“这他娘的好玩了,美人计啊,哈哈…”
“你可真能笑得出来。”林初语白了一眼秦麟。
秦麟端起手边的香茶,言道:“有什么笑不出来?既然荣氏想玩美人计,那我就陪他们玩玩呗,反正我也不吃亏。”
“不吃亏!呵呵,你这话说的。”林初语坏笑一声,继续道:“那按你这意思,你是真要和亲了?你对得起孔灵羽吗?”
“这不是一回事情,我跟灵羽是亲夫妻,跟这个荣氏的刺客新娘就是逢场作戏,性质上就不同,谈何对得起对不起。”秦麟理所当然的说着。
林初语耸耸肩:“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也不关心你这些私人的事情,我只想问你,既然荣氏派了
杀手来,那我们要如何应对?或者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兵攻打丽州?”
“你就这么想打仗,兵营都还没建好呢。”秦麟没好气道。
此时在距离芗城八十里外,一座兵营之城已是建设了大半,秦军战士除了留守芗城的一部分之外,其余的也尽数往兵营里迁移。
林初语确实是急切着开战,因为她需要更多的兵源,而芗城里能够从军的,愿意从军的,已是全部被召集了兵营,满打满算,合起来也只有五千多人。
所以,她与秦麟道:“眼下我们与魏氏有停战协定,只要占了丽州,我们就有五年的时间可以好好的练兵,好好的休养生息,所以我们要尽快,不能总拖着,否则啊,等我们拿下丽州之时,五年之期也到了,我们就又要忙不迭的对付魏氏了。”
秦麟明白林初语的心思。
她这是掌了兵权,一心就想着壮大兵权。
秦麟道:“若是这个刺客新娘动了手,那我们自然可以向丽州发难,不过,眼下我也就是想着多坑荣氏一些钱财,对丽州动手,暂时还犯不着。”
“你又要婆婆妈妈了。”林初语不悦。
秦麟说:“路要一步一步走,总之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握住西大陆最大的兵权,别急。”
“呵呵,握再大兵权,还不是替你守家。”
林初语正说着,贺蓝筹从前堂外走了进来。
“家主,有急事。”他拱手道。
秦麟斜眼看着:“你哪一天没有急事。”
“这会真是急事,城外来了一个女子,吵吵嚷嚷的说要见您。”贺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