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材料并非稀罕,所以售价不算贵。
秦家也并非大氏族,所以也没那么多钱购置更上等的武器。
但,秦虹剑的价值在秦麟眼里,从来都与其材质价值没有任何关系。
它代表着秦家,是它在数百年前让村庄里的普通人踏上了修武之路,便奠定了秦氏一族。
秦麟看着阮杰手中的秦虹剑,情绪陷入复杂。
这让阮杰和五叔都不由感到心慌。
他们把握不了秦麟的脉搏,不知秦麟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情。
“五百银给你们。”
春芬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到阮杰面前。
阮杰愣愣着不敢收。
说实话,此时就算秦麟直接把秦虹剑抢走,两叔侄也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拿着,把秦虹剑我们。”
春芬再把银票往前推了推。
五叔此时反应过来了,他意识到秦麟和春芬并不是他想象中以为的杀人不眨眼,他发觉秦麟就是一个不懂市场行情的“肥猪”,随便宰!
“多谢惠顾,多谢惠顾。”
五叔一面接过银票,一面挤上笑脸。
而后,他将秦虹剑递到秦麟面前。
秦麟最后一次见到此剑,是在秦家大厦将倾的一刻。
那时候他的父亲拿着此剑向他发出命令――你是我秦家唯一的希望,走,赶紧走,去找你外公!
没想到转眼两年过去,居然会在望东城在看到秦虹剑。
阮杰和五叔检验着银票,确定没有问题后,松了一口气。
他们拱手向秦麟,出于交易的基本礼数。
可没等他们开口,秦麟的冷眼已是扫在了他们身上。
这让叔侄俩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同时脑海中回想起刚刚在客栈里发生的暴力一幕。
“你们可知这秦虹剑的来历?”
秦麟冰冷质问。
“……”
叔侄俩一时间不知如何言语。
秦麟又问:“你们去过淮安?哪是什么样的地方?”
“淮,淮安,就是普通小城,比望东城大不了多少。”
五叔颤抖回应。
凭着多年行商的记忆,他隐隐觉察出几分异样。
秦麟看着残缺了三分之一的秦虹剑,继续不夹情绪的问:“那淮安城的秦家,你们可知道?”
“这个,听过一点关于秦家的事情,好像已经没了,秦家人都死光了。”
阮杰直率的回答。
“你们家才死光了。”
春芬发怒,精致的小脸涨红几分。
而此时五叔也悄悄的拽了拽阮杰的衣袖,提醒他不要乱讲话。
阮杰此下才是恍然大悟。
他吃惊的看着秦麟,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不敢出口。
秦麟突然淡笑。
“你们应该猜到了,我就是秦家人,这把秦虹剑,是家父的佩剑。”
“……”
叔侄惶恐。
秦麟继续道:“你们去过淮安,跟我说说,现在的淮安怎么样?还有人记得秦家?”
“这个,这个秦公子,我们只在淮安待了三天,了解的不多,实在……”
五叔拱手。
阮杰犹豫停顿,好是内心挣扎后才开口:“秦家人的尸体都被拖到了乱葬岗,尸骨不掩,这把秦虹剑也是……”
“小杰!”
阮杰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五叔打断了。
秦麟平静神情,好似在听别人家的故事,“你继续说。”
阮杰鼓了鼓勇气。
“这把秦虹剑是盗窃者卖给我们的,他还从乱葬岗挖了不少你们秦家的器物,我们收购了一些,还有一些被其他商贩收住。”
“嗯,那其他东西呢?”
秦麟的表情没有改变,他身后的春芬此时已是控制不住眼泪。
秦家人被抛尸在乱葬岗,这是小丫头无法接受的事情。
毕竟,她也是在秦家长大。
“我们在来望东城的路上,遭了山匪,东西都被抢了,只有这把秦虹剑,因它残了,山匪不识货,才被我们带到这里……”
阮杰把该说的,都说了。
其中也报出了他们收购的器物名称,这其中有秦麟母亲的物品,有其他亲族叔伯兄弟的物品。
这些物品的名称原本并不代表什么,可此时听来,就好似一条条鲜活生命被宣告消亡。
即便秦麟早就知道秦家所有人都已不在世,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他们真的不在了。
阮杰在诉说淮安见闻时,两度停顿,他注意到春芬在努力的控制情绪,只是眼泪完全失控。
反倒是秦麟始终平静,始终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但阮杰好似能感受到面前这少年的心境,不自觉的叹息一声。
“你是说,你们在葵河道的南山口遇到山匪?”
秦麟面无表情的问。
阮杰点点头。
“好,谢谢。”
说罢,秦麟带着春芬转身。
“等一下,秦公子,你们是要去找山匪吗?”
阮杰追上来。
“嗯。”
秦麟轻声。
“带上我吧,我恨他们。”
阮杰带着几分乞求。
“小杰,你别胡闹!”
五叔没想到阮杰居然会跟秦麟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赶紧上前抓住阮杰,对他小声的说:“小杰,你难得忘了正事,再不赶紧回山庄,只怕你再也回不去了!现在我们已经有五百银,足够我们回到西锦州去。”
“五叔,正事我当然没有忘,可爹给我的印玉也被山匪抢走了,没有印玉,就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