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同道袍少年一样也是引灵六层的修为,她手持一把细剑,精致的面容上带着几分严肃冷冷看着莫无念。
她倒不是说非要和莫无念争个你死我活,只是对方那副凡事都淡然的模样,让她很不舒服。
很快,她手中的剑已刺了出去,她的剑不算多快,也算中规中矩,可每剑凌厉,雪白的剑光刺得人有些晃眼。且任谁都看的出她的剑带着几分杀气,不像是单纯比试的样子。
她的想法简单,她就想逼莫无念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起点波澜,她觉得他那副表情就是装出来的。
“你现在心境很差,如此这般下去,修行都会出问题。”莫无念一边躲过她的剑,一边淡淡说着她,也在脑海里想自己又是哪里得罪过她。
演武台下宋水陆见状,却是无奈长叹一口气,当初她收这个徒弟的时候,就觉得她除了她自以为是骄傲的性子之外,她什么都好。
索性之后的一年,这个徒弟在她眼中也是中规中矩,甚至还有着几分同龄人不曾有的沉稳。
宋水陆见弦月这副模样,她也是真的为她担心,恐怕现在莫无念赢也不是,不赢也不是……
弦月的心结也是解不开了!
可说到底,也是她心胸狭隘的关系,一年前的那事深究起来也真的没什么,只是她揪着不放罢了。
可又是真的如此吗?或许更早就有了!
“不用你管!你知道吗?当年我姑姑就嫁给了你的泥腿子爹!我父王看不上,如今换作我也看不上。而我也想不明白皇帝伯父为什么把我赐婚给你,我更觉得可笑!”
“可你是天生异象之人。所以呢?很长一段时间,我一想到要嫁给你这样的泥腿子我就浑身不自在!”
弦月的声音清脆,亦透着几分嘶哑且只够莫无念能够听到。
她是高傲又尊贵的金丝雀,可不是放在鸟笼中供人玩赏的,自打记事起知道自己与个泥腿子有婚约,她就觉这纸婚约会把她这只金丝雀锁到鸟笼之中。
可还更重要的原因……
她父亲作为赵国的王爷!皇亲国戚!自然不会单有她一个女儿!原本她也是她父亲的掌上明珠,可自从又了那一纸婚约后,她发现她父亲看她的眼神变了!
那时她年龄虽尚小,可她清楚的从那眼神里看到了几分她父亲看向泥腿子莫知山的厌恶。
或许也是从那时起,她就恨上了莫无念。
终于也是在一年前,她被宋水陆收为了弟子。父亲看向她的眼神也终于不再是厌恶,而是欣慰,只是也多了几分生分。
后来虽然赵国上下都知道她与莫无念的婚约被废了,可她还是想亲口去找莫无念再说一遍此事。她想好好去羞辱一番他们父子俩,看看他们摇尾乞怜的模样,她觉得这样做,她与她父亲的生分会少些!
其实这也算她的悲哀吧!帝王家本就无情,她对她父亲而言也只是众多子嗣中的一个。
她更不知道,当年要与莫无念缔结婚约的是另一位郡主,只不过那人更受宠爱多一些。她父亲与皇室的人一通商量后,她也就成了那人的替代品。
但这些她都不知晓,从始至终也只有她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父亲的掌上明珠。
这一年当中,她也偶尔回过几次家,每次也会替她父亲带上几株灵药,可她也发现父亲看向她的眼神也越来越生分,甚至她有种感觉,或许那个家也开始不欢迎她回去了!
她却不知,她父亲看向她眼神中多出的那不是生分,而是畏惧——凡人对修士的敬畏!她更没注意过,她每次她给家里带去灵药,人人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她父亲接过她手中的灵药更是惶恐不安!
可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以为!可现实的一切都不是她以为。
所以亦可以说,与其说是她放不下自己的骄傲,还不如说她呢?只是一个女孩儿家单纯的想要父亲的认可。
但现在这曾经的单纯有多少,那么恨就有多少!而这恨也全部加在了莫无念头上。
她的剑越来越凌冽,数道剑气在演武场上肆意横飞,很快演武场上也满是沟沟壑壑,一片狼藉。
“修行重在一个心境,你若是心中有什么解不开的修行上的疑惑,不妨可说上一说。”
“不用!我只想看看你是否什么时候都是那副淡然的模样!”
难得的莫无念主动开口会与人主动讲话,只是换来的却是对面少女戾气满满的剑!
对莫无念来说,他觉得对面的少女可能也就与最近几天来外找他解修行疑惑的人一样,为她解完惑,他便也可以就此图个他的清静。
可讲了一通后,对面少女的一双眼睛中都开始有杀气溢了出来。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不相干的人为何要置他死地?
一番思虑后,他心中有了一个给自己的答案。
“你心境如此差,又不肯说我得罪过你什么,那再比下去也是没必要了。”就在一刻钟前,莫无念还想着能帮她多少是多少,可修行上的事他能帮,可一个人狭隘,这是性格问题他便爱莫能助了。
他感觉得到对面少女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俨然一副要杀他不罢休的模样。
前世的时候,他有个习惯,只要是资质心性不差的后辈,无论是不是九界山的弟子,他都会指点上一、两句。可直到现在,他第一次觉得他这个习惯不太好,尤其是眼前这少女心性也不怎么样。
他却是也不知,他这个习惯大概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