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天啊,好多钱……”刘艳华坐在钱堆里,眼睛都已经直了。
“小婶,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走吧,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小叔保证不会赌了,他若赌钱,你来找我”,霍海懒得再去多看这个贪婪的老太婆一眼,转头望向了冯娇。
冯娇又是震惊又是畏缩地望着他,小声地道,“小海,你,你倒底是做什么的?”
“我侄子可是做大生意的人,现在在咱们莲泽市都是横着走呢”,霍明臣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下了,得意洋洋地道。
“实在,太了不起了……”冯娇张大了嘴巴,满眼震惊地道。
而趁着这个功夫,刘艳华已经收拾好了那三百万,全都装在大袋子里硬生生地拖进屋子里去了——从霍海这个角度望过去,就好像一头老迈不堪的猎豹终于逮到了一头比自己还要重的猎物,就算拼死也要拽回去。
那副贪婪的样子简直让霍海不忍直视。
正说到这里,院子外面就响起了车子引擎声,一辆宝莱停在了院外面,里面下来了一个年轻人,三十多岁,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臂弯儿里还夹着个小包,很有派头的样子。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那辆豪车,怔了一下,上下打量个不停,眼神很惊讶。
“小雷,那是我的车”,霍明臣远远地就向冯雷招手,看起来平时挺畏惧这个小舅子的。
那个人转过头来,就看见了霍明臣,一怔之下随后满眼的卑夷不屑,走过来就哼了一声道,“凭你也配有这车?租来撑面子想唬弄我们把我姐接回去吧?”
那种神情态度,极是轻蔑卑薄。
“这谁啊?”霍海皱起了眉头问道。
“这是我小舅子,冯雷”,霍明臣低声地道。
“谁是你小舅子?霍明臣,就你这号烂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算老几啊?敢在我面前装姐夫?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烂赌鬼一个,什么玩意?!”
冯雷极度卑夷地道,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
“不是我说啊,小叔,这家人都这个德性啊?我小婶出身于这个家庭还能有这样的品性,还真是这家人上辈子烧高香了啊。”
霍海简直对这家人失望透顶,他们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尊重,什么是亲情。
“你是谁?算什么东西?跑到我们家里来耀武扬威的?”
冯雷一听见霍海这样说,登时勃然大怒,指着他怒骂道,手指头都要戳到他的鼻子尖儿上去了,也让霍海一阵鄙薄的冷笑。
“小雷,这是你姐夫的侄子,也是咱们家亲戚,你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冯娇就走了过道。
“你滚一边去,当初就是你瞎了眼睛非要跟人家走,结果一分钱彩礼都没拿回来,连累得我都结不上婚。
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要你,就要拿彩礼来娶你了,你现在要跟这个男人回去?你还有没有些羞耻之心?”
冯雷怒视着她道,看那样子是逮谁跟谁来。
看样子他在这里家里也是横行惯了,冯娇被他骂得眼泪在眼圈儿里转个不停,就是不敢说话。
“我说,你对你亲姐姐这么说话好么?那你平时跟你领导和同事也这么说话?亏你还是个公务员,还是个国家干部,有没有点儿素质?”霍海实在看不下去了,哼了一声道。
“你算干什么吃的?滚一边待着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冯雷怒骂道,再次将手指几乎戳到了霍海的鼻子尖儿。
“我是你的财神爷,你最好别对我这样说话,把手指头摞下,要不然的话,对你不太好。”霍海缓缓地挡开了他的手,冷冷地一笑。
“你说什么?再跟老子说一遍”,冯雷怒视着他,不过刚说到这里,就看见老妈刘艳华正在向着他招手,示意他进屋一趟。
“你等着,我一会儿再收拾你。”冯雷犹自不依不饶地指着他,进了屋子里去。
于是,刘艳华就跟儿子在屋子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听不太清楚,不过霍海用屁/股想知道,肯定是在说刚才自己两个人的事情了。
他也不着急,就不信,用钱摆不平这一老一少两个贪心鬼?!
“小海,你别生气啊,我弟就是这样的,他,他都是因为从小我们就没有了爸爸,让妈妈和我给惯坏了……”冯娇轻揩了揩眼角,叹口气道。
“不算事儿,只要小婶你答应能跟我们回去就行。”霍海咧嘴嘿嘿一笑道,旁边霍明臣也登时来了精神,眼神炯炯地望着她。
“可是,可是他若是再犯了赌瘾,又赌得倾家荡产的,怎么办啊?他,他还把房子、车子都给卖了呢……”冯娇抹着眼泪轻泣道。
“没关系啊,我都跟小叔说了,若是他再犯,犯一次,砍一根手指头,犯两次两根,只要他觉得手指头够多,那就犯呗,反正也不砍我的”,霍海耸耸肩膀,轻描淡写地道。
“哎呀,那,那可不行啊……”冯娇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关切之意溢于言表,一看就是感情还深厚着呢,就是当初因为霍明臣太不争气了,日子也是着实过不下去了,才离开了他。
正说到这里,门帘一掀,刘艳华和冯雷一齐走了出来。
冯雷倒是面色稍霁,不再像刚才那般居高临下暴跳如雷的样子,上下打量着霍海,他挠了挠下巴,“听说你很有钱?刚才还给了我妈三百万,求我妈让我姐跟你回去?”
“还可以吧,怎么了?”霍海叼起枝烟来,吐出口淡蓝的烟雾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