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一声吼之后,领着身后的甲兵向着守城的士兵杀了过去!
对面那守城的屯长也不含糊,挥着手中佩刀率领自己手下的士兵便与其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喊杀声大起,无数血水染红了章城门地面上的水泊。
这章城门处的厮杀一开始,城内那磅礴的雨幕中顿时冲出了更多的甲兵!
这些甲兵明显不是久经战阵的士兵,他们虽然刀甲完备,但是从他们手脚上的动作来看,都是一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一时间只能仗着人多和这守城的一屯士兵僵持住,短时间并不能掌控这城门。
那领着甲兵袭击城门的汉子明显是有些慌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张济的手下的兵马就会赶过来,他自己趁着混乱偷偷离开了战场,然后用背上的短弓将一根响箭射上了天空!
啪!
响箭在天上炸开,顷刻之间众人便听到城外的大雨中响起一阵滚雷声,城内那射出响箭的汉子一听,也不管自己那袭击城门的手下,一个转身消失在长安城的街道之中。
轰隆——
从城外呼啸而来的两万胡骑纵马冲向了章城门,此时城门处的厮杀依旧在继续,那胡骑冲进城门之后,也不管对方是谁,凡是见人就一刀劈下去!
铁蹄滚滚而过,最终那守城的一屯士兵和袭城的一众甲兵很快便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越吉此时只感觉胸中有蓬勃的烈焰在燃烧,他纵马领着身后的羌人骑兵向着未央宫的方向冲了过去,他知道,汉人的皇帝在那里,自己即将成为羌人之中第一个俘虏汉朝皇帝的英雄!
此时越吉脑海里尽是当日华雄下令屠杀羌人时的画面,他发誓,自己俘虏了汉家的皇帝后,一定要让这长安的汉人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在越吉为首的羌人骑兵之后,之拓跋力微率领的鲜卑人,此时拓跋力微心中一个劲的打鼓,到现在,他都不清楚自己和越吉练手这事,究竟是鲜卑人的契机,还是鲜卑人的灾难。
无数马蹄声混合着大雨落地的声音响彻长安的街道,这一日的长安注定又不是平凡的一日。
“吁!”
未央宫宫门在即,越吉一把拉住身下战马,他看着紧闭的宫门露出一阵冷笑,向身后命令道:“破门!”
越吉一声令下,顿时从羌人骑兵之中冲出数人,这些人飞马到了宫门外,将已经准备好的绳索绑在了城门上,然后反向催动身下战马向前奔跑!
“赤律律!”
一声声高昂的战马嘶鸣响起,每一个羌人的骑兵都使劲的用力抽打身下的战马,然而那未央宫的宫门却好似固定在了远处一样一动不动!
越吉看着眼前一幕,不由得怒声骂道:“加速!加速!你们都是草原上的勇士,连这一道门都破不了么?!”
然而,任由越吉如何催促,那宫门就是纹丝不动,这时,从未央宫另一侧传来无数的脚步声,越吉转头望去,只见无数甲兵向着这边跑了过来。
为首一人,正是之前和自己暗中联络的汉人,也就是那之前带人袭击章城门的那汉子。
在那汉子身后,是一身盔甲的高干、还有那帝师卢植、小皇帝刘协身边的小黄门王贤!
越吉等这些人到了跟前,向他们说道:“你们汉人诡计多,这宫门交给你们!”
卢植冷眼看了一眼越吉,他低头向高干低语一番,高干听了点点头,上前向越吉说道:“让你们的人后退,同时做好迎击城内张济兵马的准备!”
越吉怒视高干,厉声喝道:“吾要冲过去,俘虏汉家皇帝!”
“哼!”
这个时候卢植不愿意了,卢植上前提着手中长剑向越吉喝道:
“尔等蛮夷给老夫听好了!今日若要成事,便听老夫的指挥!如若不然,你们倒是想想,待那张济和胡轸两人大军杀来,此事不成,我们汉人,和你们这些胡人,他们更愿意放过哪些人?”
越吉被卢植一番话说得连红一阵、白一阵,最终在拓跋力微的劝说下无奈只得下令让身后羌人骑兵和鲜卑骑兵后退。
这是卢植向身后的甲兵一挥手,这些长安城中各世家大族之中的家丁护院们组成的临时士兵便围在了未央宫门前。
卢植向身边的王贤点头示意,王贤走到宫门处用自己那尖细的嗓音向着里边喊道:“咱家王贤,卢植大人领着勤王的兵马到了,里边的,速速开门!”
王贤话音一落,那宫门后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王贤又向着里边喊了两句,依旧是没有一点动静。
最后,卢植向身后的甲兵命令道:“破门!”
“诺!”
只见从那甲兵之中飞快跑出一群人,这些人抬着一柄柄的攻城锤,口中喊着统一的口号便向着未央宫的宫门撞了过去!
砰!
砰!
砰!
每一下剧烈的碰撞声响起,那未央宫的宫门都会剧烈的晃动几分,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卢植眉头的阴云越来越重。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张济和胡轸的兵马现在都没过来,即便是反应慢,也不应该慢到这个地步。
一刻钟之后,那冲城锤又一次撞上了宫门,终于,哗啦——
那高大的宫门轰然倒地,一时间无论是前边的甲兵还是后边的胡骑,都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欢呼之声,仿佛胜利距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
无数甲兵和胡骑欢呼着向未央宫里冲去,一时间这狭窄的宫门处挤满了人!
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