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迷迷糊糊之中,刘备睁开眼,他看到眼前似乎有一个人正扶着腰上的刀看着自己,先是迷瞪了一下,然后瞬间吓得一个激灵,刘备朝着那人喝问:
“何人?!”
“刘勋。”
那人仿佛是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向着刘备缓缓吐出两个字。
“刘勋?噢噢,刘将军啊......”
原本刘备那一颗慌乱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但是当他低下头准备起身的时候,他看到了在自己旁边睡得像两头猪一样的张飞和孙策,忽然之间,空气中的氛围好像一下就凝固了......
刘备二话不说,抬头向刘勋说道:
“刘将军切莫动怒,你先听我解释......”
刘勋抬起手制止了刘备接下来想说的话,他缓缓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刀兵出鞘的声音听得刘备浑身隐隐升寒,之后,刘勋将自己的佩刀递给了刘备,说道:
“玄德公,我相信你定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我家主公定然也是如此,不然怎会将如此重任交付与你?”
刘备看着眼前刘勋的刀点点头,道:“这样最好了,吾刘备绝不会辜负公路之事。”
“哼哼......”
刘勋一阵冷笑:“玄德公啊,这辜不辜负可不是靠嘴上来说的啊,眼下孙策就在这里,末将也不问为何他会与你同塌而眠了,刀,给你,孙策的人头,给我。”
说着,刘勋将手上的刀向着刘备又递了递。
一时间,刘勋这刀,刘备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急忙向着刘勋将孙策三日之后便要渡江的事说了出来,但是刘勋依旧坚持道:
“玄德,这庐江你打不下来?你需要他孙伯符施舍给你么?”
刘备正要再说些什么,刘勋却是怒了,他一把将手中的刀仍在地上,向刘备喝道:“刘备!莫要不识好歹!今日这孙策不死,你便要与吾到主公面前说上一二!”
刘备无奈地叹道:“刘勋将军,你这是何故?为何要如此逼迫与吾,你且稍待吾三日,等三日之后,伯符渡江而去,吾等兵不血刃为公路拿下庐江,这岂不是美事一桩?”
刘勋一双眼神阴冷地看着刘备,说道:“玄德,你以为吾今日连夜赶到你这,只是偶然么?有人在主公面前说你私通孙策,意图与他合兵一处共谋主公!”
“现在孙策醉醺醺地躺在你的帅帐之中,玄德公,你倒是说说,让吾如何等你三日啊?”
“莫说是三日,玄德公,明日吾没回到淮南,只怕是主公就要发兵前来了。”
“这......”
刘备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他也不是个笨人,前后一番思索便明白自己多半是中了孙策的套,刘备顿时苦笑道:
“伯符啊伯符,为何如此陷害与吾啊?”
“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那原本还在沉睡的孙策忽然一阵大笑,从那榻上坐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刘勋,向刘备打趣道:
“玄德公,看来今夜吾和这刘勋只能是活一个了?那你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就在这时,忽然在刘备军营内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守夜的士兵闯进刘备帅帐,向众人说道:“报!启禀将军,庐江城内守军杀出城来,已在营外列阵!”
士兵的话一出口,这帅帐之中瞬间又是一阵安静,只能听到张飞有如雷鸣一般的鼾声,刘备、孙策、刘勋三人眼珠子不停地在转,忽然,那张飞的鼾声停了,他那张漆黑如炭的脸上两只眼睛迷迷糊糊似乎就要睁开的样子。
这时,刘勋向孙策说道:“孙伯符,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
孙策听了微微一笑,反倒是看向了刘备,刘勋见了,他向着刘备一拱手,说道:
“玄德公,既然此时有战事,那你就先去处理,吾先回淮南去了,刚刚你所说的三日之事你放心,吾一定会向主公转达。”
说完,刘勋转身就急匆匆向着帐外走去,而待人一向彬彬有礼的刘备此时只是向着刘勋微微躬身,神色如常,并没有说什么场面上告别的话。
这边刘勋刚一出帅帐,孙策就向刘备说道:“玄德公,我劝你拦下他,因为他无论如何,他都回不到淮南了。”
刘备双眼瞳孔一阵紧缩,他向孙策责备道:“伯符,你?!哎!”
孙策点点头,说:“不错,这一路上,有我的人在等着他呢,所以,玄德公啊,赶快吧,估计此时那刘勋已经上马了吧?”
顿时,刘备一把扯下帅帐之中挂着的佩剑,边向外边走边传令道:“传令!拦下刘勋将军一行,就说回去的路上有危险,请他等三日再离开!”
刘备大步出了帅帐之后,忽然看到养由基就在前方不远,刘备急忙指着正在远去的刘勋一行向他说道:
“由基兄弟,替吾留下那一队人马!”
养由基听到,干脆的应声道:“诺!”
说完,养由基翻身上了一匹马就朝着刘勋等人追了过去。
看着养由基纵马而去,刘备微微松了口气,这时那帐内的张飞已经醒了,从帐内来到刘备身后,刚好听到刘备派养由基去要留下什么人,便向刘备说道:
“由基兄弟和那楚国神箭手养由基名字相似,一手箭法也颇是不俗,让他去留下什么人那肯定不会出岔子。”
刘备原本还没觉得自己向养由基下的命令有问题,结果张飞这么一说,刘备忽然之间眼睛瞪得老大,他急忙看向养由基离去的方向,但是那里哪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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