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绵竹
此时那一场神秘的大火还没有发生,益州的州治还在绵竹。
“陶谦老儿可恶至极!”
“自己的徐州保不住了,还要拉上吾与那刘景升为其垫背,如此小人行径,还自称是汉室忠心老臣,实在是令人作呕!”
刘焉一把将陶谦宣示天下的檄文扔在地上,整个人气得不轻。
此时在刘焉下首站着三人,两人是刘焉的老下属赵韪、吴懿,另外一人是益州本地有名的武将严颜,赵韪先是上前说道:
“主公无需忧虑,任他陶谦如何去说,即便是之后天子下诏废除州牧,张公祺在汉中截杀天使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主公只当是不知,又当如何?”
刘焉沉吟道:“吾倒不是忧虑这个,两川之地道路险峻,政令难以通达,莫说是天子下诏,即便是那华雄大军攻过来,吾亦是不惧,吾只是担心那荆州的刘景升,一旦荆扬落入那华雄手中,吾益州就是独木难支了。”
赵韪迟疑道:“主公的意思是,要不我们联合荆州刘景升、扬州刘正礼,共同对抗北边的华雄?”
刘焉点头:“不错,即便是不能真的共同练手,最少在大义上也要站住脚,不然到最后三个汉室皇裔反倒成了乱贼,这不是贻笑天下么?”
这时,那赵韪深吸了一口气,站出来向刘焉说道:
“主公,属下有一个建议。”
刘焉:“讲。”
赵韪眼中闪过一丝坚决:“属下建议主公登基称帝!”
“什么?!”
瞬间,原本一直没说话的吴懿和严颜同时一声惊呼,两人都没想到赵韪敢提着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意见,就连刘焉本人也稍微愣了一会儿。
片刻后,刘焉摆摆手:“不妥,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刘焉会拒绝,赵韪即刻接着说道:“主公既然不愿意,那我们不妨就再拥立一个天子,与北面那华雄的天子分庭抗礼,主公顾及名声不愿登上大位,不知那刘景升和刘正礼如何?”
刘焉皱眉:“吾乃汉室宗亲,如此篡位之事,吾自身尚不欲为之,怎能再拥立别人?”
赵韪解释道:“主公,再拥立一个天子不仅可以让我们在大义上不落下风,而且还有利于笼络益州、荆州、扬州三州民心,如不然,即便三州名义上达成了同盟,可是没有共同的利益驱使,那也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
“而所谓共同的利益驱使,便是主公想坐稳益州,刘景升想坐稳荆州,刘正礼想坐稳扬州,三州共同举立一新的天子,建立新的国号,短则三五年,长则不过十年,届时三州百姓民心归附,只认新国而不知旧汉,到时南北两分天下,再来逐鹿,孰胜孰败尚未可知啊。”
刘焉被赵韪说得心头一动,但他心中还是有一丝疑虑:
“你这长远之计确实可行,但最少也需要个三五年,百姓才会认可新国,你可知那华雄,一年多的时间便平定了五州之地?这今年才刚刚开春,青、徐、豫三州眼看着又要被他拿下了,怎么可能给你三五年的时间?”
赵韪笑道:“主公不妨仔细回想一番,华雄拿下的这数州之地,可有一州有这益州险塞?可有一州有那荆扬一般的长江天堑?除了那徐州的陶谦,又有哪一州是被他完整的拿下?”
“并州的张燕、张扬,幽州的公孙瓒、公孙度,冀州的韩馥、袁绍,这些都是被华雄逐步蚕食,本身就没有一个强大的一统势力,不像眼下的益州、扬州、荆州一般,一位州牧掌控一州。
“况且,正是因为那华雄短时间内便拿下了八州之地,将北方大部州郡皆已收入囊中,吾猜认定他最近两年断然不会大兴兵事。”
赵韪说了这么多,最后刘焉缓缓点点头:“这件事你去安排,先知会刘景升和刘正礼一声,看看这两人是什么态度,若是两家同意,那就共同再选一个天子出来!”
赵韪:“诺。”
此时在荆州的襄阳,刘表那里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只不过相比刘焉的暴躁,刘表就安静了很多。
蒯良、蒯越兄弟,蔡瑁张允二人,四人站在刘表下首都没有说话,良久,刘表开口道:
“世人皆道吾刘景升乃守户之犬......”
“主公!”
“主公何必在乎那些乡野村夫之言?”
蔡瑁、蒯良二人急忙开口安慰刘表,刘表太守,自己继续说道:“守户之犬,守什么户?自是大汉天子的门户,可是眼下,有人要夺吾汉室的江山啊......”
“蔡瑁张允!”
忽然,刘表一声高呼,那下首的蔡瑁张允二人即刻应声:“属下在!”
“从今日始,荆州水师扩军五万,步军扩军三万,传令黄祖,让他给吾盯紧扬州的动静,各军严加操练,江北日夜巡防!”
“诺!”
之后刘表挥挥手示意几人退下,蔡瑁、张允二人一同离去,在路上,张允向蔡瑁问道:“德珪,怎么感觉今日主公和往日有些不太一样啊?”
蔡瑁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州牧府,笑道:“主公啊,被人用守户之犬称呼了大半生,此时汉室到了生死存亡的时期,骨子里的文人气节爆发出来了。”
张允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快马停在两人身边,马上下来的斥候飞速冲进州牧府内,蔡瑁张允两人见了,不禁停下了脚步,看来是紧急的军情,这种事一会儿刘表肯定会再叫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