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王老四在心里怎样惊叹,黄炳文此时已经迎着虞书欣的目光,主动走了过去。
他现在是一肚子的疑问,就好像用七斤面粉调三斤浆糊,整个人糊里糊涂的。要不问个明白,浑身都不舒坦。
“小妹妹,你好,我是下河村的知青,他们都是村里的村民,我们不小心走进林子,迷了路,你可以带我们出去吗?你应该也是下河村的吧?”
清润的男声,很好听,语气也是说不出的温柔,还透着诱哄的意味。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剧情,虞书欣差点都要被他骗过去了。
好你个男配,说好的桀骜不驯,冷酷无情,酷霸狂拽呢?
现在竟然装模作样骗小孩,一个大尾巴狼还想装绵羊,要不要脸,要不要脸?这是丑字要当五字写吗?
啊不对,她现在这具身体快十五岁了,只是发育不良,算不得小孩子。
虞书欣在心里吐槽,并没有作出回应,直到对方询问的眼神频频扫来,大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架势,她这才板着小脸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我看你好像有些熟悉,我们是不是见过?”黄炳文继续循循善诱道。
他经常在下河村里四处溜达,几乎边边角角都踏遍了,就没有他不认识的地儿,也没有他说不出名字的人。
眼前的小丫头长的白白净净,皮肤像浸泡在水里的豆腐,水润q弹,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似泛着水光,顾盼间,灵动有神,如果不是因为两颊无肉,形削骨瘦的,倒是个小美人。
还有这五官,越看越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应该还不止一次,但到底在哪里见过,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这么想着,他就问了出来。
“……”虞书欣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什么,继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经过黄炳文这么阴差阳错的提醒,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没见过现在的样貌。
按理说,玉壶空间的温泉水既然可以洗经伐髓,那效果绝对是立竿见影的,不说脱胎换骨,至少皮肤应该容光焕发才对。
想着,她就暗暗摸了一把自己的小手,左手和右手相互这么一磨搓,心里立刻炸开了花,美滋滋的很。
还别说,细腻又娇嫩,触手滑不溜丢,就好比吹弹可破的宝宝肌,与以往有些皲裂且皱巴巴的样子天差地别。
“你叫什么名字?”黄炳文继续引导性地提问,只是他的视线总是会不自觉地落在她两只凝脂白玉般的小手上,并随着两手不断相互磨搓而来回移动。
这是白骨爪吧,长得又细又长,没有二两肉不说,还白得吓人,这种白,既比得上冬日里的降雪,也比得上莹润的白瓷。既赛得过枝头的梨花,也赛得过海底的珍珠。
真是不可思议!
他这边正盯着人家的一双小手瞧的起劲,当事人却浑然未觉。
此时,虞书欣正越过他看向了黑老三,完全忽视了他之前的提问,只听虞书欣扬声喊叫道,“你们会杀猪吗?会的话,把猪给我抬着跟我走吧,到了我家,杀完猪,分你们一半作为酬劳怎么样?”
这话虽是对着三人问的,眼睛却是独独看向黑老三的。因为,这三个人,其他两个都不像会杀猪的,只有黑老三腰圆膀粗像伙夫。
“好!”黄炳文抽抽嘴角,应了下来。
这丫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整的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看来,一时半刻,还真摸不透她的底细。算了,就这么静观其变吧。黄炳文在心里暗忖。
“那两个,也别傻愣着了,快过来搭把手,他一个人可扛不动这个大家伙。”
“哎,好嘞。”黑老三和王老四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
“小妹妹,你当真深藏不露啊,有句话怎么说的,哦,对了,人不可看相,这身手真是绝了,你是这个。”黑老三转转眼珠,走了几步路又折了回去,觍着脸凑近虞书欣卖力夸赞道。
说着他还竖起了大拇指,因为长时间跟在黄炳文屁股后面,跑前跑后,他的嘴皮子也变得利索了些,时不时会冒出几个成语,只是经常词不达意或者错漏百出。
“是人不可貌相。”虞书欣一本正经地给他纠错。
“啊?哦,对对对!”黑老三摸摸脑袋,憨憨地笑,他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一脸的蠢样。
听着那两人的对话,黄炳文忍不住又抬头多看了小丫头几眼,心里腹诽,就说这丫头古怪吧,果不其然。
长的又白又俊,根本不像是贫苦人家能养出来的孩子,可实际上呢,又异常的瘦,风一吹都能掀倒的那种,瘦的脸颊都凹下去了,尤其那双手,分明就是细细长长的白骨爪。这是其一不合理的地方。
其二就是谈吐,出口就是成语,应该是受过专门教育的。然而这下河村上过学的孩子屈指可数,据他了解到的情况,眼前之人决不在其中。
其三,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不像孩子,相反,她成熟又稳重,从她指使他们一群男人做事来看,似乎习惯了给人指派活儿的角色。
如果是这样,她的身份就值得深究了,但问题在于,下河村他混的门清,有背景的孩子几乎没几个,她根本不可能是其中之一。
那这丫头到底什么来路?又是怎么一回事?左思右想,毫无头绪。罢了,还是先抬了猪跟她回家再说。
将问题暂时抛于脑后,黄炳文抓住野猪的两条后腿,并让其他两人各扯住一个前腿,三人一起使劲,就这么搬着大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