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认识时柔儿已经将近十年,十年的时间,足够认清一个人,一个人装的再好,也不可能装十年。/p
但是今天,她说的话,又历历在目,的确是她嘴里说出来的。/p
她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出了这样的话?这种贬低人的话,不常说,是不可能一下子出口成章的,他自己精通心理学,十分清楚了解这个。/p
那么说,时柔儿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装的?/p
齐衡感觉前所未有的郁闷。/p
他忽然发现,自己对时柔儿竟然是一点都不了解了……/p
突然间变得陌生。/p
这真的是和自己订婚的那个女子吗?/p
齐衡百思不得其解。/p
不知不觉间,就喝多了。/p
他准备离开,却发现眼前慌的厉害,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p
一不小心,撞了一个人。/p
“谁啊,走路不长眼的狗东西!踩老子脚了!”/p
“碰——”齐衡被推到在地上,登时整个人晕乎的感觉更厉害。/p
他眼睛都睁不开。/p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一双手狠狠地拽着他的衣领,再说什么,拳头往自己脸上挥。/p
但他感觉不到痛苦。/p
迷迷糊糊之中,仿佛有一双手伸向了自己,紧接着一张放大的笑容的脸。/p
是他心底的枷锁。/p
“小兮……”他换了一声,就昏睡了过去。/p
他做了一个梦,梦中,在他小时候,和一个白衣白裙长发的女孩子在河边抓蝴蝶,在阳光下奔跑,在和风中吟唱,在旭日中放风筝……/p
他们一起学习,一起游戏,一起打闹,一起成长。/p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和她表白了,她一脸娇羞的同意了……/p
再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如同放电影一般,在脑海深深地划过。/p
最后的诀别,当他听到她逝去的消息,哭的像个泪人,这时,另一双温柔的双手,伸进了他的生活,他和那双手的主人,开始了另一段美好的生活……/p
梦结束,齐衡醒了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疼,骨头想被散架了一样。/p
眼角湿湿的,他朝周围看了一眼,很快便知道,这里是医院。/p
窗口,有一个女孩在忙碌。/p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那个身影。/p
“小兮?”他喊了一声。/p
窗口的身影微微一僵!/p
转过身,所有的美好,在刹那间破碎。/p
“时柔儿,你怎么在这里?”/p
那女子正是时柔儿。/p
时柔儿看着齐衡,看着他的表情由惊喜转变为震惊,再是厌恶,她冷哼了一声:“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是你的妻子!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p
“齐衡,你真的是有能耐了,半夜出去喝酒不说,和还和混混动起手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鼻梁骨折?要不是酒吧老板给我打电话,今晚你就死在那里吧!”/p
“还好,酒吧老板及时阻止了,你只是瘦了一点皮外伤,但是需要住院,具体出院时间看检查结果。”/p
齐衡不说话。/p
他翻了一个身,继续躺下:“知道了,你等会儿回去和我妈说一声,让他来照顾我,你去忙吧。”/p
这一句话,让时柔儿气不打一处来:“齐衡!你还拿不拿我当妻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还有,那也是我妈!”/p
这一次,齐衡再也不说话了。/p
他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p
有一句话说得好啊,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p
时柔儿收拾完东西,就退了出去。/p
刚到门外,嫉妒的火燎熊熊燃烧,在顷刻间弥漫了整个胸腔。/p
“时羽兮!时羽兮!!为什么我都和你领证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就连昏迷的时候,都想着那个贱人?!她到底哪里好?”/p
时柔儿恨,时柔儿恨得,想杀人……/p
但她只能克制。/p
她哭着,给齐音,也就是齐衡的母亲,她的婆婆,打电话,说了事情的大概原委,那边很快就过来了。/p
她又给自己的母亲打电话,那边嘟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时柔儿立即哭诉。/p
但是洪秀兰的声音似乎有些喘:“柔儿……嗯……你等会儿,妈妈现在有事……”/p
“妈!”/p
嘟……/p
电话挂了……/p
时柔儿:“……”/p
很快,她眉头皱了起来。/p
妈妈的声音,不太对,虽然通话时间一分钟不到,但是明显和平时的声音不一样。/p
这一次的声音很酥,气息很错乱……就像……/p
老夫老妻之间也会有夫妻生活,这一点时柔儿理解,可是按照父亲是一个工作狂,这个时候父亲不是应该还在公司吗?只有两人的特殊纪念日才会休息半天之类的。/p
据时柔儿所知,今天也不是两人的特殊纪念日啊?/p
时柔儿心里稀里糊涂的,就掏出了手机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p
结果那边很快就接通了。/p
是一个年轻的男声:“喂?”/p
“小李?”小李是时垧响的秘书。/p
——“是的,大小姐,是我,您有什么事吗?”/p
“我父亲在哪里?”/p
——“老板在会议室开会,怎么了?”/p
听到这里,时柔儿心中就咯噔一声:“你确定是在会议室开会?不是干其他什么事情去了?”/p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