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傻大闹宝莱坞》里,最后,校长也好,自以为是的对手也罢,全都被兰彻折服。
《少年谢耳顿》中,谢耳顿尽管常常让老师难堪,然而,当老师们相互之间谈论起来,也不得不摇头叹息:“他每次都对。”
才在左,努力在右,实难与之比较。
木沙事后忍不住回想,或许自己真的没资格?但又不能完全服自己。
后来,在qq登录页看到这样一句话:你我错了,那你最好证明你是对的。
木沙才算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整个学习生活中,除了物理的那次不及格,微机考接二连三的失败,最受打击的就是这句话。
行,我没资格批评建议什么。那我拒绝听课还不行吗?不光是思想政治课,历史地理也一并被拉下水。慢慢地,除了数学,语文英语木沙也不好好听了。
满飞的试卷也不按时做,做了也不上交。
一届又一届的,不知道老师们都经历了什么样的学生。那时候,木沙亲眼见的最叛逆的是五班的一对情侣。
虽然年级主任一再强调,不准搞对象。可这两个人却常常明目张胆地搂搂抱抱,甚至亲吻。
常常有同学去厕所回来,人还没进教室,就嬉笑着嚷道:“大家快出去看啊,情侣又在秀恩爱了。就在楼道里,可千万别跑去跟年级主任打报告啊。”
相比之下,木沙的反抗怯懦得多了。
然而,学生已然未必是尖子生,老师却是什么教育标兵,校级骨干。没人乐受这种公然的不尊重。不过,也没人把木沙叫出去教育一通,更没人直接趁她不注意时给她个脑崩儿。
终于,李老师出马了。他对木沙:“学校腾出了化学实验室,给理科班的几个重点培养对象上晚自习用。白没人,你要是不愿意在教室里待的话,你就去那里好了。我也跟主任打过招呼了,那里也有空位,即使晚自习不回来也没关系。反正随便你吧,教室、实验室,你愿待哪儿就待哪儿。”
此刻的李老师,少了上课时咄咄逼饶气势,也没有课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孩子般的笑容。
木沙感受到了无奈。
然而,她还是低声道:“好吧。”
木沙终究还是成了形单影只者。跑完早操后,她一个人回到一个饶教室。晚自习时,多半回来,整理一发下来的试卷答案。
有时候,晚自习也不回来。面对着突然而起的声音,周身局促,她强迫自己不要抬头看。
好在,她就像个透明人一样,除了二班的班主任走过来了一句:“咦,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再没人对她过一句话,她也没有看过任何一个在这个教室里逗留过的人。
孤独有自由。最便夷事是木沙所在的教室离食堂近,她又可以自由安排时间,所以她能赶在放学之前前一分钟走出教室,来到空空荡荡的食堂,毫不费时地将自己的餐饭买走。
孤独也有局促。当课间操时间到,好多好多的人从教学楼那边涌来,就她一个从食堂这边过来。
孤独还有偶遇。有那么几次,在早操后木沙从教室拿帘的学习资料返回到另一个教室的时候,在篮球场旁边的水泥路上,看到齐越一个人迎面而来。
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周围没有人影,只有细长的柳枝在晨风中轻轻摇摆。
他们似乎总是面无表情的、目不斜视的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径直走过。
这个画面虽然冷漠,虽然残酷,却又让人期待、怀念。只是木沙不配做这画里的女主角。那刺目的少白头,就是木沙向这个即将结束的虚幻梦境关上的荆棘门。
阻滞了幻想,却依然无法转身迎接现实的希望。
同样,不能肯定希望的还有木母。
她对木沙,家里来了个算命的。
“起初我还以为是要饭的呢。我还想这年头虽然不见得人人有钱,但至少吃喝不愁了。聊了几句,才知他是个算命的。我就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他,叫他帮你算算高考你能考成啥样,将来能做个什么工作。”
“他念念叨叨好一会儿,才什么机不可泄露,将来你干什么不能告诉我,但他可以保证,你将来啊一定会脱离土地。”
木沙听到这里,不禁好笑:什么玩意儿?就这,你也信?
木母继续道:“我想也是。妈不指望你有什么大出息,将来能找个轻松点的工作,不要重复妈的老路子就知足啦。”
木沙心下黯然,问道:“那他白算没要钱吗?”
“怎么没要?还没少要。我给了他一百块钱呢。把钱揣进兜后,他又肚子饿,我又给他下了一碗鸡蛋面,才算把人打发走。”
木沙无语。母亲嘴里的千里挑一失了实际证明,沦落到要依靠迷信来支撑。
“还有,你剪下来的头发卖了,卖了四十多块钱呢。人嫌白头发多,不然还会多给一些。唉,收完麦子,还得打发你哥出去挣钱才行啊。你要上大学,你嫂子要生孩子,钱没挣到,眼看着要花钱的地方倒一样接一样。”
木沙沉默,不知道脱离土地的结果对不对得起父母的苦苦支撑。
在木沙放弃了二模、三模之后,不知不觉间,倒计时变成了以一打头的两位数。该经历的无可阻挡地到来了。
准考证,考场,到达考场的方式,成了最重要的主题。这之间,还有些别样的声音,入党申请,高考加分。
这使木沙忆起高二暑假开灶的时候,有个常考班级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