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是多大的事,为什么大动肝火呢?起初他他舅舅要来的时候,她也只是要来就来吧。得知他已经在车上了,还赞赏他雷厉风校
只是到邻二晚上,吴前一个劲地在那里唠叨,他到底在哪里下车呢,木沙一个大活人还会走丢不成。他反口咬道:“你以为全世界人都像你。”还骂了脏话,木沙才忍不住摔了笔。
其实,她就是在害怕。当她发现所谓的贵州不是她记忆中的贵州,所谓山里饶热情并不是她向往的亲切时,尤其是他的这些亲戚拿那样戒备的神色看她之后,在屡屡地被在她看来不是事的事所扰之后,她对他们在同情淡漠之外又添了一丝儿鄙夷的感情。
可是她知道,这是环境造就的恶果。而且到底他们都是善良勤劳淳朴的人,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多少实际上的负担。
她只是觉得生活的无望。存款总是保不住一万块。她知道这也是因为她和吴前的观念和消费方式造成的。可是以吴前那点可怜的工资,依然避免不了有人找上门借钱的事。
这些人从来不给他们打电话,一打电话估计就是有事了。木沙总想:关我卵事。可事到临头,如果能管,又狠不下心弃之不理。可是他们人太多,事太杂,就像一个在某处蒙着塑料布的沼泽一样,似乎陷不下去又绝无抽身出来的希望。
归根究底,还是自己太弱了。自己太弱了,一点点帮助似乎都要牵扯到切肤之痛。
他们的生活,除了远嫁出去的吴英,都没个好样子。秀敏他们所求的一房一牛鸡鸭猪又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自我是如此顽固,总不肯消磨掉内心的渴望,满足于这样不死不活的夹缝状态。而吴前显然已被逼到能力的极限,如果她撑不起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那么她的孩子很可能会重蹈她的覆辙。
然而努力,又不知从何而起。
表弟来了。是木沙结婚时看见的两口,只是现在,他们的孩子几乎和木沙一样大了。
招待他们吃了一顿饭,他们给了车费便走了。三叔他们所在的地方才是远远近近亲戚的大本营。
想到自己还是该挣点钱,又想到沙木再过几个月就要上托班,撇开一切,挣那么千儿八百的意义不大。于是找出之前心血来潮在网上买的按摩器,学着网上的办法,每晚花一时给吴前按脚。
坚持了三个月,更进一步把吴前宠成了大爷。终于,木沙见他一边躺在床上享受,一边抽烟。想到自己的诸般不舍得,他却抽烟越来越凶,从一五块钱一包的黄果树到而今十块钱一包的红塔山,现在,更有一两包的趋势。
“去你的。自作孽不可活。”木沙在劝阻无效后,把按摩器扔到一边,站了起来,数落道:“老娘不嫌臭,辛辛苦苦给你按脚,你他娘的让你少抽根烟都做不到。你这样作死随便你,老娘不伺候了。等沙木上了学,我自个儿挣钱去。”
辛苦没有白费,吴前半年没上医院。到了八月,消了后劲,又兼是非,再次打上零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