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音面沉得能滴水,可惜,她就是想制止这一切,也回天无力了,宫天歌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巨网,早就对准了她的,就像是扯一根线头,轻轻一牵动就是动了全身,只能看着这线越扯越长。
“洛小姐,唉,按我说这会儿子我也是不该开口的,可你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太强,我也只能趁着人多敢说出口。”袖夫人一摇一晃地走上前,歪歪斜斜地行了礼。
也不能怪她姿势不到位,只是实在太胖了,无论做什么都显得笨重,肥肉被一圈又一圈的华丽锦缎缠绕,勒出的痕迹只让人觉得滑稽。
可却没人敢笑出声,毕竟这袖夫人虽说是个寡妇,却也是个手段凌厉的商人,生意红火不说,结交的可都是贵人,连萧家的衣服也都是仙绣坊定制的,能得一件仙绣坊的衣服,是能让多少女人面上有光的事!
“袖夫人此言何意?”洛清音声音里蕴含了浓浓的警告之意,明显就是在提示她好好说话,否则在这洛水城,混不混得下去还得另说。
端木婉儿也顺势走上前,她看着洛清音似乎是要应付不过去了,便出来给她撑场子,尽快把这篇给掀过去,她可是着急等着洛清音把妖凰剑献给自己呢!
“这位想必就是袖夫人吧,婉儿可是久仰仙绣坊的大名,早就想让清音带着我去……”
“寒暄的废话就不必说了,端木小姐。”袖夫人却翻了个白眼,明显就是不愿搭理上前示好的端木婉儿。
端木婉儿面色一僵,所有的笑意僵在嘴角,抽搐着几乎就要当场发作!
这些人怎么回事?!竟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袖夫人肥肥的脸上闪过一丝精光,道:“洛大小姐!你上个月在仙绣坊定做了个天水碧染,这账目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呢,署名和钢印也是白纸黑字的清清楚楚,怎么今日洛小姐看着这个荷包却不认账了?这个荷包售价五百两白银,那日洛小姐可是只交了一半的定金,我见您也是老主顾,想来也做不出赖账的事,便允你先拿走,可……”
“你这今日不承认这个荷包,我这心里啊可是不甚踏实,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赖账不交钱了?”袖夫人从洛清音手里拿过了这个荷包,胖胖的手抚摸过荷包底部精巧的一个印记,高高举着荷包手指这处,道:“仙绣坊出品可都是会在上面绣上我们的标志的,方才我看得可是清清楚楚,洛小姐,你这是认还是不认?这钱怎么说也得给我交上吧?买卖买卖,不得有买有卖的嘛?”
随着袖夫人说的话越来越多,众人看着洛清音的眼神可就越来越鄙夷了。
这洛大小姐居然还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虚荣之人,一个荷包都要赊账不交钱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承认这个荷包是自己的想赖账?
这城主府也不是缺钱的吧,五百两都不能一次性付清,那这钱是到哪里去了。
台下,洛林看着越来越失控的场面,脸都青了,他可还是想把这个女儿嫁到将军府去的呢!如今爆出了这个丑闻,还弄得整个西北的名门望族都知道了,将军府怎么可能还会要这个女儿?!
“不……我不是……”洛清音惨白了脸连忙摇头否认。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时也不过就是把钱拿去无极门雇人,一时间调不过来罢了,怎么会闹到这儿来?
“不是什么?这钱你还交不交,我县绣坊虽说家大业大,但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你赊一笔他欠一账的,我还要不要开店了!”
“清音,这个荷包是你的吗?”端木婉儿也有些下不来台了,只好问洛清音,可看着她明显慌乱紧张的样子,心下又是一沉。
“你为什么不承认?”袖夫人抱着胸,眼睛里闪着的尽是算计和精明,洛清音这种娇娇小姐,怎么能逃得出袖夫人这种老江湖的手掌心,三两句话就把洛清音给说的马脚尽露了。
“我……”洛清音可不能说啊!
她知道最近父亲可是忙着打压无极门这类地下势力的,自己却找到他们买通杀手,可不就是拿着洛家往枪口上撞吗!
“她不会承认这是她的荷包的。”宫天歌冷笑道。
“唐姑娘此话何意?”端木婉儿眯起眼睛冷声问道。
这唐海,真是三番两次坏她的事,看来真是不下手不行了!再等她成长起来,是看着她夺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吗?
“正巧,我那日在城外遭遇了一波暗杀。”宫天歌淡淡笑道,她面不改色地说话,却掀起了台下的轩然大波。
唐海遭遇暗杀?!谁下的手?最近从京城朝廷到洛水城都在极力搜捕这些势力,居然还有人敢在这个当口冒着风险雇杀手,难不成……
众人的目光在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的洛清音和面色清冷娴雅淡定的唐海之间来回逡巡。
这就有意思了……
宫天歌扫了一眼台下,就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张叠得整齐的黄纸。
“按理说,遭遇了暗杀总是要去查一查到底是谁下的暗花,我便也查了一番。可顺藤摸瓜地查了一番,就查到了无极门身上。”
“这么巧,无极门在城南菜市场就有一个暗桩,这么巧,洛小姐的荷包疑似出现在了那里。”
“你们说,我要不要去看看无极门的账目上,有没有洛大小姐的画押呢?”宫天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明明那么平静温柔,却让人不由得从脚底板升起了一阵凉意。
宫天歌没有发怒,也没有冷嘲热讽,从头到尾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