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让木培青注定要绝望的场景出现了。金世东从自己那架无比奢华的马车上走了下来。肥胖的身躯在地上站定,跟座肉山似的颤了三颤,身上尽是珠光宝气,看得人眼花缭乱,只一眼就能知道这人财力深厚,是个富得流油的老爷!
他今一大早,就听见门房来报,是唐氏医馆的人有请。
金世东听到这个消息,那心里可是一阵激动,他满心以为唐海这是发现了药材的问题,想要找他去理论的!
他已经想好了,等他看见唐海的时候,她一定会先上来质问他,到时候他就装作一概不知的样子,自己什么都不清楚,紧接着唐海肯定就会暴怒,要么要他赔偿,要么要和他断了合作关系。
到了这个时候,他就完全掌握主动权了。唐海若是想要赔偿,他就再拿劣质药材给她,要是她想断绝合作关系,他就把整个西北的药材垄断了,让唐海再买不到药材!
到时候若他还搞不死唐海,他就不姓金!
若是唐海再想要耍什么花招也没辙了,没有药材卖,唐氏医馆还开什么开?就是医术再好,没有药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坐在那干瞪眼!
金世东简直对自己的这一番想法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唐海因为四处求药却一无所获后,又只能灰溜溜地跑来自己这儿买药材的景象了。
到那,他就要把参玉身上受过的伤加倍还给唐海!让她知道自己当初不救参玉的选择有多么愚蠢!若是她能受得住这么重的伤,她能挺过来,再跪在他脚下求饶,不定他还能大发慈悲地留她一命,但是唐氏医馆?
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西北的了!唐海不是有本事吗?她不是七品炼药师吗?让她自己东山再起肯定也不是难事吧!医者自医也行吧?她不是能吗?让她自己能去!
金世东想到唐海日后狼狈落魄的样子,嘴角就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光辉的唐氏医馆的牌匾,估计很快就要蒙上灰尘不复存在了!
金世东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几乎都已经忽略了这么久以来那批药材毫无动静,那个来接他的唐氏医馆的管事脸上一派如常的热情神色,还有种种朝着他的想象背道而驰的现象,他没有注意到一点这些奇怪的事情。
直到进了唐氏医馆的门,看见一脸淡然挂着浅笑的唐海,金世东心里这才隐约觉出了一丝奇怪:这唐氏医馆……看上去好像不是遇到了麻烦的样子啊?这看上去……唐海好像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她不应该是来质问自己的嘛?
“金老爷,这么一大早把您请过来,可真是不好意思。”宫歌笑着迎上金世东,一派热情的模样。
金世东这下彻底懵了,也不知道她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怎么这样热情地招待自己,难不成她还不知道那批药材的事情?
“钱家,快些给金老爷看座,今日金老爷可是我们的重要嘉宾,可得好好照顾着。”宫歌笑着吩咐钱家。
“什……什么?”金世东懵了,“什么重要嘉宾?今你要做什么?”怎么回事?唐海想要做什么?
宫歌见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奇怪地看了一眼钱家,问道:“怎么?钱家没有跟您吗?”
钱家拱手弯腰道:“回主子,是奴才失职,今见着金老爷竟忘了这事儿,金老爷一路上也没问,我便以为他早就知道,便没有开口。”
金世东心里一惊:什么事?他敏感地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唐海这大动干戈的,看上去绝对不像是简简单单找自己来药材的事的!这里头指不定藏着什么弯弯绕绕的等着他呢!
可木培青呢?他今应该一早就来送药材了!怎么也没来找他?
“咳……唐海,这究竟是要做什么?老木呢?我记得他今应该是来送药材了,我怎么没看见他?”金世东试探地问道,唐海什么都没,他又不敢直接问是不是那批药材有问题。
宫歌笑了笑,心中暗讽,他还不如直接和自己撕破脸呢。
金世东若是现在就直接拍桌子起金参玉的事,然后气急走人,她还真就拿他没办法了。
可是金世东心中的目的却更加复杂,他想要的并不是现在和唐海撕破脸,而是彻底把唐氏医馆和唐海打入低谷,让他们落魄街头。
目的一复杂了起来,就让金世东不敢现在和唐海撕破脸。他现在还能忍住不去和唐海发怒,就是因为他有更大的目的在后面等着。
也就是因为这样,宫歌才有机会抓住他的漏洞,算计到金世东,在金世东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由她来提前把这张虚伪的面皮给撕碎。
宫歌笑了笑:“是这样的,我们这几发出了消息,由我们唐氏医馆采购了一批药材来免费发放给一些买不起药的百姓们,到时候麻烦金老爷……”
“主子,外面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钱家突然进来打断来他们的话,请他们两个出去。
金世东还没反应过来唐海究竟要做什么,就莫名其妙地被她给拉了出来,站在了一堆看上去穿得破破烂烂的人面前。
“唐海!你这是……”
“金老爷,现在咱们面前站着的可是漠城百姓呢,您不是想要打入西北的医药市场吗?借着这次机会,金老爷在百姓们心底的地位一定会水涨船高,到时候大家都知道金家的药材质量好。想想往后的好处,您现在还是放缓些脸色吧。”宫歌打断了金世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