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宫天歌冷笑了一声,漆黑的瞳孔中滑过了一丝冷意,“谁告诉你,别的医馆有药能治的?哪家医馆?我倒是想要看看,是谁这么有本事!”
那男人没有回答,估计是因为被背后的雇主特意吩咐过不要乱说话,所以现在只在脸上露出了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却没有说什么,
“是我!”
正当宫天歌以为他要就这么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她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
宫天歌回过身去,就看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和一个身形稍矮胖些的男子,一同朝这边走来。
二人的衣着一看就与这里的画风格格不入,这里所有的大夫和病人都穿着灰黑的麻布,因为之前昂贵干净的衣服都容易被污染弄脏,就连宫天歌这样畏寒的,都换上了黑色的大氅。
就是云逸尘都换成了黑衣,衬得整个人都白得发了光,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得几乎刺目。
而这两个人,却穿着一看就极其昂贵的锦缎,衣摆上还有精致的刺绣,看上去富丽堂皇。
而宫天歌却对他们有些熟悉,他们这两个人看上去十分面熟,似乎她曾见过似的,尤其是那个老人家。
宫天歌还没说什么,就听见那矮胖些的男子开口道:“哟!怎么?唐姑娘不认得我们了?”
见宫天歌依旧皱着眉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他才朗声笑道:“唐姑娘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之前可是见过的,我姓谭,叫谭卓赟,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唐姑娘还见过小女,谭圆,不是吗?”
宫天歌听见这个名字,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谭卓赟!
她想起来了!
那个在洛水城里与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人!
那时她就记得自己和这个谭卓赟闹得十分不愉快,这会儿他过来又想要做什么?
看这架势,可不像是来做好事的!
而他旁边这个老人,宫天歌也有了印象。
“原来是谭老爷,能在这儿遇见您,还真是稀客。”宫天歌皮笑肉不笑地朝谭卓赟颔首,随即又转向那个老人,道:“那想必,这位就是古化老先生吧?”
古化花白的胡子颤了颤,僵着脸点了点头。
他和这个后生可不是合得来的,那时在洛水城,几人之间的矛盾就有些严重了。
而现在,漠城的情况看上去,就和人间炼狱一般,这种地方,两拨人马遇到,可不知道会殃及多少无辜。
宫天歌警惕地朝云逸尘那边靠了靠,道:“怎么,古老先生来这儿,是有什么妙招能解我漠城的燃眉之急吗?”
谭卓赟哈哈大笑一声:“自然是有的!要不然我们早早躲在家里避着漠城的人了,这种时候若不是有办法能解决这种疫病,谁还会来漠城以身犯险呢?吃饱了撑着来送命吗?”
这话一说出来,旁边很多从各地赶来的医师都变了变脸色。
谭卓赟这话一来显露出了自己是带着救命的方法来的,二来又顺带着讽刺了一把这些为了所谓“大义和大局”志愿来此的大夫们都给讽刺了个遍。
宫天歌面色淡淡,笑道:“那不知古老先生可愿意一展身手,容晚辈们观摩学习一番?”
她可不会对谭卓赟这种含沙射影的无聊话语做出什么过激反应。
现在疫情当头,她定然要以大局为重。若是古化真有好办法,她也必须诚心诚意地把人给请进来,求他把治疗方法倾囊相授。
“哼!”却没想到,宫天歌的一副好态度并没有让古化的脸色好看一点。
“我研究了很久,发明出来的独门秘药,这么能让你们这些庸俗之辈窥探?我既然是做了普天之下独一份,那自然是要关起门来治人的,唐姑娘这想要偷师的心,还是省省吧!”
宫天歌被古化这一番鼻子指到天上去的话给气得险些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古老先生,我们现在还要纠结于这些私下矛盾吗?以大局为重才是……”
“有老夫在,就足以掌控大局!”古化不耐烦地一甩袖袍,“你不过一个二十不到的黄毛丫头,哪能撑得住如此场面?!真是笑话!”
宫天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愈发深重,“是吗?可古老先生也要明白,这漠城可不是在你那沧州,想要把我这里的人带走,也得先问问我的意思!”
古化冷笑一声:“若是大家都知道了我的真本事,何愁他们不会自己来沧州求医?”
谭卓赟突然往前走了几步,两手张开虚按着前方,脸上挂着笑,两只倒三角的豆豆眼里闪着不知名的绿光,只听他笑道:
“我们来,也就是想跟这里的百姓们说一句,这天底下可不止唐海一个炼药师,有本事的更是数不胜数,为了自己和亲人们的命,到底应该跟随哪里的炼药师求医,大家心里得有个比较才是!”
宫天歌冷笑一声:“谭老爷此言何意?”
“我的意思?”谭卓赟嘿嘿地笑了笑,两手揣在袖兜里,“我的意思就是,大家心里得有个数,究竟哪的医馆能救人性命,哪的医馆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实则把百姓的性命看做草芥。”
“我们沧州有古化老先生在,大家大可放心。古老先生已经研制出了很有效的药,在来漠城的路上,治好了好几个人。喏,这几个就是!”
说着,谭卓赟还转身叫上来了几个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人。
这三个人都是男子,走上前来一把把手上的袖子给捋了上来,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