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乐媱带着一众人马气势汹汹地冲上了三楼,身后的士兵们身上的盔甲发出沉重的金铁撞击声,震得藏在楼上的一众人都抖了抖身子,微微苍白着脸侧过头,不敢往那边看。
“都给我搜!搜不出来就把这地方给我砸了!我倒要看看,唐海究竟是怎么把这群老鼠给藏得这么深的!”
墨乐媱狠厉的声音与她可爱甜美的外表完全不协调,楼上的人都听得浑身发凉。
就在墨乐媱想要把旁边的一个小花架子给推倒的时候,突然,宫茉走了出来。
“安宜郡主?”宫茉像是很惊讶的样子,道:“您怎么会来这里?”
墨乐媱看见她走出来,挑了挑眉毛,问道:“你主子呢?你们还敢在这儿开业?嗯?我记得你们医馆不是早就被关停了吗?怎么还有动静呢?是老鼠又想偷吃东西了?”
宫茉的脸色寒了寒,怎么着她好歹也是在京城长大的,出身虽比不上宫天歌尊贵,但也是宫家的内门子弟,见过的人无一不是知书达理身份尊贵,哪遇到过像她这样语气里尽是不屑和鄙夷的郡主?
就算这些人明里暗里针对宫家,想给宫家抹黑使绊子,也不会耍像墨乐媱这样的雕虫小技。
“安宜郡主,你又是从何处听来的这种消息?恕我直言,唐氏医馆虽然一向和善对外,但很多时候也难免触及到某些人的利益,他们想要趁着现在唐氏医馆遇到麻烦的时候落井下石再正常不过,郡主您却如此不辨是非,难不成,您也有利益被我们触犯到了?”
若是墨乐媱再聪明一点,或许就能看出宫茉这番问话里的陷阱。
毕竟身为郡主,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都要时时刻刻注意,代表的都是皇家颜面,万万不能说出与百姓对立的话来。
可毕竟墨乐媱还是个年轻的孩子,又从小娇纵任性,跟在京城尔虞我诈的环境下从小长大的宫茉比起来,还真是嫩了不少。
“没错!你们就是触犯了我的利益!我和阿月明令禁止你们开业,你们却还在私自营业,这难道不是藐视君威?”墨乐媱得意洋洋地看着宫茉,像是自觉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
宫茉冷冷一笑,道:“那民女就不得不提醒郡主几句了。第一,我们没有开业,在这儿不过是整理一些药材和病例档案,顺便收拾卫生而已,第二,不知郡主从何得知的这个消息,竟做出如此举动来侮辱唐氏医馆,肆意毁坏财务!”
“第三,当时的禁令是由少将军发出,而非郡主,明文的落款也是将军府,而非岭南豫王府!郡主如此说法,怕才是真正的越俎代庖吧?第四,”宫茉冷眼扫了一圈墨乐媱身后的人。
“我记得西北军只要出动三人以上必须有军营队长以上号令,十人以上必须有副将手牌,那这儿的这么多人,可是因何缘由来的?”
“你!”墨乐媱被宫茉咄咄逼人的话给说得唇色微白,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直接跳脚了:“放肆放肆放肆!我可是郡主!你……你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我要把你诛九族!”
听到诛九族几个字,宫茉的眼神顿时从微微的薄凉变得杀气腾腾,冷声道:“郡主要自称本宫,诛九族此等大刑只有皇帝才能决定,您莫名其妙地带上人来拆我们的医馆,这不叫滥用私权吗?安宜郡主,我看你不是想拆我们,你是想夺得皇权吧?”
“你!”墨乐媱听她这么说,气焰顿时弱了下来。
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自己顶到天上也不过就是个郡主,这辈子都不能变成公主的!
这种话若是承认了,到时候若传到什么有心人的耳朵了,那岂不是……
想到了这些严重的后果,墨乐媱慌乱地摇了摇头,“我……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什么?!”
突然,众人身后传来了一声冰冷刺骨的声音。
宫茉冷着脸,看着面前的士兵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自动朝两边一退,让出了一条路。而在那边,萧重月的身影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看见萧重月来了,墨乐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面色瞬间就变了,刚刚还凶神恶煞,突然就变成了一幅柔弱委屈的样子,凑到萧重月跟前,道:“阿月!她们……她们欺负我!”
宫茉看见这一幕,厌恶地把头别了过去,根本不想多看一眼。
这个萧重月,之前还和少主那么好。转眼就抛弃了少主,找上一个“郡主”了!可真是“痴情”!只不过是痴“权力”的情罢了!
萧重月看着宫茉这个样子,心中也明白她的想法,顿时心中钝痛了一下。
他今日在医馆门口站了站便离开,没有想到墨乐媱却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居然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跑上门来了。
萧重月没有搭理扑过来的墨乐媱,而是转向了旁边的一个士兵,冷冷地看着这个领头的队长,冷声道:“我可没记得,军营中能号令士兵的还有郡主令!”
这个队长脸色刷地白了,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属下知罪,请少将军责罚!”
萧重月寒气森森的眼睛扫过这里的所有人,顿时,这儿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度,带着冰棱子的声音让人在这炎炎夏日里十分解暑:“孙奇,无视军规,擅自行动,毁坏他人财物,十倍赔偿医馆损失,自去营内领八十鞭!”
孙奇脸顿时抽搐了,但仍旧挺直着腰,道:“谢少将军宽恕!”
若是寻常擅自行动,早就剥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