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天歌没有回答韩玉的疑问,只是仍旧冷静地看向萧重月。
周边的客人虽然好奇得不行,但终归也知道估计是豫王那边真出了事,方才那舞姬说的话八成是真的!
而他们也还没有那个胆量敢留在这儿打探豫王府的八卦,于是只好有序地匆匆退场,一个个的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点不敢朝旁边看。
毕竟万一到时候看见了什么“有损皇家颜面”的事,他们这儿的这些人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而很快,场内就只剩下宫天歌,韩玉,赵七云,还有礼台上的萧重月了。
宫天歌悠悠站起身,也没有朝萧重月的方向看一眼,便对旁边的韩玉道:“事情已经完成大半,想必接下去的事情你们会安排好,我便先告辞了。”
“等等,你不去……”韩玉有些惊讶她居然不留下来和萧重月说几句,就见宫天歌已经搭着青栀要走了。
只是没想到,礼台上那个一直用鹰隼般锐利的眼神锁定住宫天歌的人,迈着长腿大跨步迅速走到了她身前。
萧重月一把拉住了宫天歌的手,紧紧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可是抿紧的唇线、用力到让宫天歌感到有些发疼的力度,无一不在昭示着他内心的澎湃激动。
可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宫天歌却只是抬起头,淡淡地看了萧重月一眼,然后道:“怎么?”
萧重月眉眼一凛,手上的力度更紧了些,把宫天歌拽向自己,低声道:“天歌……”
“少将军确定要穿着一身新郎官儿的礼服来和我说话?”宫天歌微微一挑眉,看着萧重月瞬间僵硬掉的脸色,轻嗤一声,轻轻挣开了他的束缚,越过他离开了。
而在宫天歌离开后,萧重月仍旧僵硬地留在原地,连头也没回。
“阿月,你们……”韩玉心里砰砰直跳,看着萧重月木着一张脸的模样,简直比看见他直接发飙还吓人,只敢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一些,试探着叫他。
萧重月没有理会,仍旧站在原地,目光都呆滞地看着前方站了许久,才猛然回过神,道:“走,去追她……”
“阿月!你太冲动了!”赵七云迅速走上来,站在萧重月面前,低声道:“这里到处都是豫王的人,你想要和她说些什么,也不至于急于一时,
反正只要把这儿的事弄完了,到时候想要怎么去追都行,你还叫出了她的名字,好在这儿的人只有我们几个,万一有旁人在,你怎么交代?”
萧重月深吸一口气,突然就跑到了门口,有些慌乱地看着周围,眼神不断逡巡着,想要找到那一抹背影,可最终却只是看见了隐于黑暗的丛林。
“先把这里的事解决完,再去找她。如今高林海的人也在这,你贸然行事,会把所有人的关注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赵七云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终于,萧重月黑着脸点了点头,道:“先回去把这一身换了,再回来。”
……
翌日清晨。
宫天歌在客栈住着,这边豫王的事还未解决,她不想就这么离开,因此便决定在这儿多住上几日。
与她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因此这附近的客栈全都爆满了,一个个的都和耐心狩猎的捕食者一般,在这儿静候结果。
宫天歌早早起来就在大堂吃饭了,渐渐的大堂里的人也多了起来,旁边响起了一些议论声。
“诶,你说昨儿晚上,豫王他究竟是犯了什么事?连带着就连婚宴都取消了?”
“这你还不清楚?就是那舞姬说的话八成是真的呗!这豫王啊,估计是年轻的时候玩儿得花,弄死了不少人,就草草掩埋了,谁能想到如今被人给挖出来了?唉,也就是之前造的孽果啊!”
“哟!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叫个小小的舞姬给捅出来了?想着豫王应该不至于会让一个舞姬拿捏住自己啊!”
“你难道觉得真就是一个舞姬把事儿捅出来的?你也想太多了吧?这事儿啊,十有八九都是背后有人在控场呢!不然光凭她一个舞姬,怎么敢在婚宴上说出这些话来?再说了,怎么就这么巧,正好凑在这个时候爆发了这些,你能不能动点脑子想想?”
“嘿嘿,我这不是猪脑子嘛!哪比得上严大人您的慧眼,只是,这些事儿就是捅出来了,估计也不能对豫王怎么样吧?就算杀了几个人,豫王毕竟也是王爷,等过阵子风头过去了,就又好了。”
“唉,这谁知道呢?只是昨晚豫王最后连面都没露,高公公也没回来,直接就取消了婚宴,我猜啊,这回估计也是上面的意思,不想让豫王太好过!”
“啧,听严大人这么一说,看起来还真有这可能!”
宫天歌在一旁听了个遍,随后擦了擦嘴便上楼回房了。
“照这形势来看,大多数人还是能看出这里头的猫腻的,如今就要看那皇帝的猜疑心有多重,心有多狠了。”宫天歌看向窗外,在二楼正好能看见底下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熙熙攘攘的人群浑然不知即将在着里发生的惊天之事,或许很快,岭南,漠城,乃至整个开元的格局就会发生一场巨变了。
青栀叹了口气,道:“但奴婢想来,咱们这位皇帝的猜疑心和狠辣手段,怕是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宫天歌轻嗤了一声,笑道:“都说为帝君者,是仁爱百姓,以德服人,可如今看来,身在高处,慢慢的,就把这最初的话给忘了个透彻,整天猜忌旁人,担心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