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皇上就批准了对豫王一案的调查,由刑部尚书柳士梅和七皇子墨云帆主理,由端木家族家主端木桀和一众刑部主司协理,还有四皇子、五皇子、八皇子旁观监督,可谓是调动了极大的力量在审查此案了。
但归根究底,这么多人,无非也就是给群情激奋的百姓们一个交代,安抚一下民众的情绪而已。
真要把豫王怎么样,怕是光凭这一个案子,只是把豫王给挫挫筋骨而已,过段时间他就又能重新出来蹦跶。
而在这么一支庞大队伍往岭南赶的同时,宫天歌也收到了这一条消息。
宫天歌看着看着,突然笑了出来。
青栀看得有些奇怪,问道:“主子怎么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宫天歌笑意吟吟地解释道:“这位皇帝啊,还真就是把得罪人的事儿给派给了七哥。”
七皇子没有灵力,但聪慧过人,能力在众皇子中也算是突出,性子又是执拗,被派来审理这个,无非也就是皇上觉得,七哥无论怎么审,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大碍,无非就是得罪几个人而已。
可这么一来,倒是真就给她提供了莫大的好处。
“联系沈霖,他可以去京城告官了,路程一定要快,要声势浩大,就和我们之前商量过的一样。”宫天歌冷静地沉声吩咐道。
“是!”
……
审案队伍很快就抵达了岭南,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豫王一案已经在岭南各地掀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充斥着激愤的群众。大家原本就对豫王的专横蛮制积怨已久,如今他一倒台,自然是恨不得都上去再补一棍子,抓紧把人给弄断气了才是最好!
以至于刑部尚书和墨云帆等人来了之后,皆是被这里的气势给弄得惊讶不已。
但由此,他们隐约也能猜出,这里头确实隐藏了不少猫腻。
因为不仅豫王的根据地岭南,就连漠城、洛水城等一众西北之地,都开始了一股狂热的反对豫王的浪潮。
好在他们来的及时,很快就控制下来了局面。
可就在他们开始调查案情的时候,又一件令所有人都头疼不已的事,突然发生了……
京城,武英殿。
“报——”
孝武帝正和怀里的妃子嬉戏打闹着,突然被外头的一阵急报勾了出来。
“怎么回事?”孝武帝沉声问道。
他怀里的娇俏妃子也不满地嘟囔起娇艳欲滴的红唇,美目流转,期间尽是勾人的媚意。
“回禀皇上,神武门外,聚集了大量百姓,皆在宫门口跪坐喊冤,其中有一人为主导,经过查问,此人为洛水城前任城主,沈霖。”来人是禁军首领,一般事不会来报,如今急急忙忙地赶来,怕是外头真出了大事。
“这好端端的又要闹什么?!真是一日也不能给朕消停!”
孝武帝愤怒地站起身,不耐烦地朝妃子挥了挥手,妃子倒也识大局,款款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禁军首领得了指令,便越进门,单膝跪地道:“请皇上指示,该如何做。”
“话说……这沈霖,朕似乎有些印象……可朕最近好像没有罢免过那边的官员啊,怎么就成前任了?”
“这个……微臣也不知,皇上若是想问,过会儿微臣将他召进来一问便是。”
“嗯,你先把这人召进来问问,如今高林海不在京中,有什么事你就多劳心费力些。”
“替皇上分忧,微臣义不容辞!臣领命告退!”禁军首领沉声一喝,便迅速朝外面奔去。
不一会儿,孝武帝就看见他像拎小鸡似的把一个人给拎了进来。
来人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被风沙和石子划出了一道道痕迹,嘴唇也干裂得不行,整个人像是快要脱水而死了一般。
更别说这身上的衣服,几乎就没有一块好地儿了,尤其是那双膝和鞋子,皆已经被血肉模糊覆盖住了。
孝武帝也有些惊异,看着下面的人,问道:“你是沈霖?”
“草民……沈霖,叩见皇上!”尽管浑身已经被疼痛和疲惫折磨得脱力,沈霖还是用尽力气行了一个大礼,随即整张脸都流出了清亮的两行泪水。
“你有何冤情要诉?竟鼓动这么多百姓跪于城门外?你可知若是你没有冤情,就要承担重罪?”孝武帝半弯着身子,朝前探出去,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下面的沈霖。
沈霖涕泗横流,哭喊道:“皇上!草民有冤!此冤迫使草民从洛水城一路逃离,一路朝圣,先是快马,后是徒步,一点点走进京城!
皇上!此乃草民这些日子写出的冤情,字字句句,呕心沥血,皆为草民实实在在经历的事,望皇上……明察!”
沈霖横展出一份宽大的宣纸,上面写满了字迹,孝武帝皱了皱眉头,朝一旁的禁军首领使了个眼色,于是禁军首领便接过陈冤信交给了自己。
孝武帝先是狐疑地看了下面哭得不行的沈霖一眼,紧接着看向这张宣纸,一张脸逐渐从狐疑,慢慢涨成了猪肝色,又慢慢变成了铁青……
“好……好……好……”
孝武帝拿着纸的手都开始不住地颤抖,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可却收不住身上抖动的趋势了,整个人像是癫痫了一般抽搐了起来,突然脸色一白,噗嗤一声吐了一口血。
就连沈霖都惊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孝武帝从龙椅上跌了下来。
禁军首领和小太监慌忙上前扶住了孝武帝的身子,喊道:“太医!叫太医!”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