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林翰文喃喃道。
凌肖又问道:“那若是你知道了一个有关于她的惊天秘密,你还会保守住这个秘密吗?
或者……我换一种问法……”
林翰文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看向凌肖时,对了他眼中的光,莫名地有一股想要去把他的嘴给堵住的冲动。
“你会恨她吗?”
林翰文瞳孔微微放大,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为何要恨她?”
“所以我在问你,你和她的这门亲事,究竟做多少数?”
林翰文脸色微僵,隐约明白了凌肖所指的意思。
“我……”
“既然是没有赐过宗室玉牒,那就说明这亲事只是做了个表面功夫,唐海连族谱都没进,这是不做数的。”
“怎么能不做数?我与她拜过堂的,就连那些礼数也全都……”
一应俱全……
林翰文激动地说到了一半,便瞬间惨白了脸色,脸的血色尽数褪去,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和力气的一具空壳,痴傻地坐在那里,连呼吸似乎都瞬间静止了。
凌肖却仍旧不停,继续说道:“尽管都有礼数,这些也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穿过喜服,拜过堂,哪怕是给公婆敬过茶,只要没有赐过玉牒,便不算是成了亲,你应该明白的。”
林翰文不敢置信地轻轻摇着头,嘴里喃喃道:“不会的……他们不会……”
若不是现在凌肖提醒了他玉牒的事,他几乎都要沉浸在成了亲的幻梦里面,整夜整夜的带着一个虚幻的念想入睡。
再带着一个如泡沫幻影一般的期冀醒来。
如今回忆起来,他才猛然觉得这门亲事做得疑点重重。
仓促了结的婚礼也不算什么。
那时唐海几次三番被父亲单独叫走,他隐约猜到了是有关玉夫人的事,他们两个一定是在谈一些条件。
而后来,成了亲之后,父亲也从未让他们去宗族祠堂里面烧香抄经。
大哥二哥成亲时做过的事,到了他这儿似乎真的少了许多,起初他只觉得是婚事一切从简,自然便把这些都理所当然地省略了。
却忽略了从始至终,唐海和父亲似乎就从未把这门亲事当成真正的亲事。
细细回想回去,就发现了那么多那么多的暗示,那么多的简化,那么多的敷衍。
林翰文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冷。
从始至终,真心实意地想要成亲的人,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凌肖见他神色不对,整个人似乎都颤抖了起来,顿时也有些慌了。
完球,他只是想来告诉林翰文不要轻举妄动和萧重月硬碰硬啊!可没有想要让他这么……
“翰文呐……翰文?”
林翰文猛地回过神来,看着他道:“嗯?怎么?”
凌肖给他倒了酒,道:“别想那么多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这种事……想必他们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的,你……”
“呵……”林翰文愣愣地苦笑一声,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火辣辣的酒液似乎要将他的喉咙和食道都一并灼烧殆尽一般,可这酒带来的疼痛,却丝毫缓解不了心头的疼痛。
“那时……父亲和唐海便已经提醒过我……
他们说这只是一次引蛇出洞的戏码,说日后若再觅得良人,便好聚好散,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
说她不会和我在一起,此举只是为了答谢林家的收留之恩……
可我没有想到,这个婚事会结束得这么快……我还以为……”
林翰文苦涩地笑了笑,“我还以为……能等到日久生情的那一天……
没想到……”
凌肖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感情这种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林翰文再次灌下一口酒,酒的辛辣让他的面孔都有些皱了起来。
“唐……唐姑娘她……她是和谁……”借着酒意,林翰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舌头,问出了这句话。
凌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道:“镇国将军府少将军,萧重月。”
林翰文面容有一瞬间的凝滞,像是整个人放空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重月……”林翰文轻轻地呢喃着这个名字,眼底眸光微闪。
他这副突然泛起了一丝杀气的模样,看得凌肖魂都要吓出来了,“翰文!翰文!你冷静一点!萧重月可不是区区一个林家能抵挡得住的!哪怕是整个四大钱庄联合起来,也就堪堪能让他警惕着住手而已!”
林翰文听了这话,猛地闭了眼睛,薄唇紧紧地抿着,直抿成了一条线,整张脸的面部肌肉都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良久,林翰文才睁开眼睛,眸光已经恢复了平素里的清明。
只见他轻轻一笑,这笑意极淡,浅淡得就如同一阵风吹过。
“镇国将军府啊……”林翰文低下头,轻声道:“她确实该配得如此身份的人。”
凌肖听着心里一阵不舒服,什么叫她该配得?
搞得好像他林翰文自己就差到哪里去了似的!
“林翰文!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等去了别的地方,比唐海好的全天下难道就找不出来一个?你又何必自怨自艾?”
“我没有自怨自艾。”林翰文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怪不得她与我之间总似是有一层隔膜,像是谁都过不去,我只能静静地看着她,而她的眼睛却似乎从未落到过我的身……
唐海此人,当是绝世无双。自然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