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乐今日一早去了王府看寿头,寿头去了王府几日,乐不思蜀,想念尹乐,竟然让小九回來叫尹乐去看他。尹乐发了一通脾气,说不去看他。
只是小九说他在王府吃坏肚子了,她便气呼呼地去了。
來到王府,太妃避而不见,自然要躲开的,一个小辈,忽然成了自己的长辈,太妃搁不下这个面子。
骂了寿头一通之后,尹乐要接他回去,但是寿头却不愿意,说在王府玩得开心,尹乐只得让林海海为他诊治,林海海开了一些消滞药,他主要是吃多吃油腻了,伤了肠胃。
中午时分,小香急匆匆來到王府,说锦儿上吊自尽。
尹乐一惊,“怎么会忽然自尽?”
“钱家今天來下聘,小姐一时看不开......”小香着急地帮尹乐收拾东西,“走,快回去看看。”
尹乐拉着林海海,两人齐步往门外冲去。
刘丝锦哭着回房之后,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哭得越厉害。她知道着急无法逃脱这个命运,除非死。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划过,便立刻生根落地,茁壮成长。
她把下人都打发了出去,一根白绫悬挂在梁上,双脚一蹬,椅子落地后发出砰砰响。
门外的侍女听到,暗知不好,连忙在门外大声喊,喊了一会沒反应,侍女这才立刻去找人來撞门,等小厮來到撞开门的时候,锦儿已经双眼翻白,人也昏迷了过去。
这下可乱了,周好抱着锦儿哭得死去活來,孙少英也慌神了,急忙命人请大夫。
尹乐与林海海回到的时候,大夫还沒临门,颜慧一个劲地为锦儿掐人中,哭着道:“傻姑娘,你快醒來,有什么事咱们商量着办,可不许这样的。”
刘润本在府外,下人去通知他,他急匆匆地赶回來,他虽沒学过医,但是也懂得一些急救之法,连忙喝退众人,然后让颜慧按摩她的胸膛,自己再一旁扇风。
果然过了一会,便见锦儿缓缓转醒了,她一醒來,见到刘润,便无声地哭了起來。
刘润抱住她,又是心痛又是生气,道:“你怎么就想到死?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啊?你不想嫁,哥哥带你走就是了。”
孙少英见锦儿醒來了,也一块石头落地,只是听闻刘润这说,不由得道:“润儿,话不能这样说,咱们家连聘礼都收下了,这门亲事已经定了,怎么能让她说不想嫁便不嫁?”
黄艳青叹息一句,对刘润道:“润儿,这个事情,咱们确实已经骑虎难下了。”
刘润生气地道:“什么骑虎难下?娘,锦儿虽不是你的女儿,却也喊你一声三婶,你忍心她嫁给钱柏江那老头子?”
黄艳青无端遭到儿子的责骂,也不由得愤愤地瞪了孙少英一眼,讽刺地道:“你也说了,她不是我的女儿,我能怎么的?人家父母都沒反对,还上赶着钱家,我们做外人的,能说什么啊?”
刘安与刘勤此时也回來了,刘润站起來,正色道:“大哥二哥,锦儿的婚事,我是一定不赞成的,你们怎么看?”
刘勤刘安上前看过锦儿,确定她沒事才舒一口气。
刘勤拉着刘润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婚事暂时搁置吗?怎么无端端会來下聘?钱柏江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的?”
刘润冷冷地道:“只怕有人连提都沒提过。”
刘并蒂与刘并育两人并不在场,他们收下聘礼之后便去找钱柏江了,大概如今还不知道锦儿自尽的事情。
尹乐也刚好带着林海海來到,一见到尹乐,锦儿便更是哭得肝肠寸断,一边哭一边爬下床跪着來到尹乐身边,拉着她的衣裳道:“姑奶奶,您帮我做主,我不想嫁,我宁可死了也不要嫁给他啊!”
尹乐伸手扶起她,她脸色平静,不见丝毫愤怒,她心里说不上难过,只是满心的惆怅忧伤,她知道如果她沒有在这个家里,那么锦儿要么是死,要么是嫁,无法更改,她这一辈子就这么被人安排定了。
“先躺着,让林大夫帮你看看。”尹乐轻声道,眸光艰难地从锦儿的脖子移开,脖子上,一道红紫暗黑的痕迹提醒着她,锦儿差点就命丧黄泉了。
众人连忙上前扶着锦儿,让她躺在床上,林海海为她把脉诊治,良久才道:“她身体很虚弱,肝火郁结,忧思过虑,加上刚才曾经窒息,要好好调理身体。”
完了,她又道:“刘小姐,万大的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偏寻死是最下下之法,你太傻了。”
尹乐坐在床前,看了看哭得脸色发青的周好,叹息道:“哭有什么用?你这个做娘亲的,都不为她说一句话。”
周好转脸拭泪,只是那泪水像是抹不尽似的,越抹越多。
尹乐摇摇头,对刘勤道:“你是她大哥,你说,此事该怎么办?”
刘勤沒想到尹乐会问他,他略含无奈地看了锦儿一眼,道:“刘家祖训,但凡对外承诺的事情,哪怕倾家荡产也不能反悔。”
尹乐一愣,“你们刘家什么时候有这条祖训?”
刘勤道:“这条祖训是爷爷立下的,他说作为生意人,诚信是最重要的,无论是么情况,只要答应了人家,就不能反悔。”
尹乐看向刘安,刘安也微微点头,显得十分纠结。
作为生意人,确实不能对自己的承诺轻易修改。之前若说在商议中,沒有收取人家的聘礼,一切都还好办,但是现在收了聘礼,等同是认可了这门亲事,也就是说,根据老爷子生前留下的家训,